话音未落,他的拳头便如山崩雷击般砸向金老头,带起一阵闷雷般的拳风。就在拳锋即将触碰那件破旧僧衣的一瞬,金老头却身形一矮,如纸鹤般轻巧滑开,连地面尘土都未曾扰动分毫。
“砰!”一声低响,金谞健的身形骤然收缩,衣袍瞬间裹成一缕淡金色的残影,转瞬间化为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鳞片泛着幽冷的微光,自兰德洛德的腰侧游曳而上,猛地一绞,整个人便被缠得结结实实。
“呃哇曹!”他话没骂完,整个人就像被人抓住腰带甩了出去,两圈翻腾后重重砸进不远处的纸马供桌,香灰飞起,撞得冥币乱飘。
“现在的你,早已不如千年前。”金谞健已恢复人形,面不红气不喘地拄着禅杖,伫立在烟尘尚未落定的大殿中央。他那双眼里光芒森冷,“何况这里是地府,不是你兰德洛德耀武扬威的舞台。”
他缓缓俯身,姿态并不刻意,却自带威压。兰德洛德·陈则仰躺在供桌瓦砾间,一脸被甩晕了的样子,嘴角还沾了点香灰。
“你以为我还会像千年前那样,任你压我头顶撒野?”金谞健语气微沉,低得像夜鼓。
“妈的……有本事打麻将!”兰德洛德咳嗽一声,从碎木中爬起,抹了把嘴角,“动手算什么男人!”
他一甩手,啪地一声,凭空在殿前摆出一张四方青石麻将桌,四周还腾起幽蓝火焰的装饰灯笼,气氛直接拉满。
“黑的!白的!给我坐这儿!”他招手喊来黑白无常,两位差爷刚从冥河旁巡逻归来,手上还提着三条犯魂,一脸懵地被拉来坐桌。
“你以为我会怕你?”兰德洛德·陈一边搓牌,一边瞟了金谞健一眼,语气中带着点疲惫的骄傲,“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有备而来。”
“哦?”金谞健挑了挑眉,手指轻点禅杖,杖尖在地上敲出一下“咚”的低响,“那来来来,咱们就比试比试。”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慈祥又不怀好意的笑容:“输了的那一方,给赢家……一块糖吃。”
那语气轻飘飘的,却比方才的禅杖抽人还要让人恼火。兰德洛德顿时脸黑如锅底,眼里几乎冒出火来:“我艹你个……”
“啪!”金谞健抬手就要再变蛇。
“行行行!不骂了,搓!今天老子赢你一把,看你还拿糖堵我嘴!”兰德洛德·陈咬牙,双眼死盯着手上的十三张牌,斗志重新点燃。
一段时间后。
“大竹林清一色!”兰德洛德·陈忽地站了起来,猛地一拍桌面,从屁股后头不知道哪个维度空间里掏出三张泛着咸味的地主牌,用力砸在麻将桌上,声音震得黑白无常齐齐一抖,白无常的帽子都歪了。
“清一色?”金谞健眯着眼,捻着自己下巴那一撮花白胡须,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三张明显不属于正常麻将体系的“地主牌”,眉头越皱越深,“我记得,地府这套牌九体系,还是你当年教我的……难道我们现在的牌技已经退步到了连灵魂都不想看的程度?”
“切~谁稀罕你教!”兰德洛德·陈嘴角一撇,嘴巴一歪,眼里写满了不屑,“我只因你太美,三十万!”
话音未落,他便拿出一张由冥币裁成的三十万筹码票子,啪地扔到桌上,一脸“赌神归来”的嚣张模样。
金谞健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手,用两指将那三十万牌子夹了起来,轻轻一捻,“唰”的一声,那张筹码像纸灰一样烧成了灰烬,顺手丢入旁边的冥火罐。
“你这败家玩意!你把我老子三十万给吃了!”兰德洛德·陈气得头发都要炸了,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别说得好像你不亏一样。”金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冷淡地像是在批改试卷,“你不过是走了点狗屎运而已,碰、碰、碰!”
话音落下,他一边喊着一边啪、啪、啪地把三组牌甩上桌面,手速快得令人眼花缭乱,每一组都是大杀四方的“红中碰”、“发财碰”、“地府尊者专用清一色”。
“咳……”白无常低声咕哝,“这俩人打得跟地狱总决赛似的……”
“金老头,我跟你拼了!”兰德洛德·陈怒得脸都青了,指甲狠狠刮过桌面,划出一道道火花,“你这个老妖怪!来,真刀真牌!”
他猛地从背后掏出一摞泛着幽光的骨质麻将牌,“这次才公平。”咔哒一声拍在桌上,黑白无常下意识护住脑袋。
“好啊,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金老头嘴角一咧,笑得像极了地藏王的鬼面具,左手往空中一挥,桌上立刻凭空出现了一堆金光闪闪的冥币筹码,一张一张码得整整齐齐,“万。”
兰德洛德·陈脸皮抽了一下,仿佛被这个数字戳中什么不可言说的记忆。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缓缓地从怀中掏出四张闪着五彩光辉、带着龙纹的至尊王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