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艘小船早已备好,他们迅速将船放入清河,然后将可萨勃勃抬上船,两名亲卫跳上船桨,奋力向河中心划去。
“一定要保护好首领!”
科萨陀站在岸边,对着远去的小船大喊,眼里满是担忧,可小船刚划出没多远,就被正在城外巡逻的联军发现了。
“那边有船!”
一名联军士兵指着河面上的小船大喊,立刻招呼同伴沿河岸追击。联军士兵们一边沿着河岸奔跑,一边迅速取下背上的弓箭。
“快!别让他们跑了!”
有人高喊着,率先拉弓搭箭,瞄准了船上的人。箭矢呼啸着飞向小船,亲卫们连忙用盾牌护住可萨勃勃,自己却暴露在箭雨之下。
噗嗤一声,一名亲卫惨叫着中箭,鲜血瞬间渐满了船板。另一名亲卫咬紧牙关,拼命划桨,想要加快速度甩开追兵。
可联军紧追不舍,岸边的弓箭一支接一支射向小船,密密麻麻的箭雨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
船上的亲卫们只能蜷缩着身体,用盾牌尽可能地遮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可萨勃勃送出去。
可萨勃勃被捆在船上,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看着身边中箭的亲卫,看着不断射来的箭矢,眼里满是愤怒和绝望。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绳索,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船在箭雨中艰难前行。
岸边的联军依旧在追击,弓箭不断射向船内之人,清河的水面上,渐渐泛起了更多的血色。
科萨陀站在西城墙之上,看着这一幕,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无能为力。他也释怀了,能否逃出联军的追击,只能看可萨勃勃的造化了。
可萨勃勃所乘的小船载着四五人,借着清河的水流向下游飘去。船桨在水面上划出凌乱的弧线,亲卫们忍着伤痛奋力划水,只求能离蓝池城远一点。
可萨勃勃依旧被捆着,嘴里的破布被他用牙齿顶到了一边,他望着越来越远的蓝池城,那座承载着可萨人百年记忆的城池,此刻正被浓烟笼罩,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一滴泪珠顺着他布满血污的脸颊滑落,砸在船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离开。
联军骑兵沿着河岸紧追不舍,马蹄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腿。可当小船漂到河流转弯处时,一座小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岸边的路径变得狭窄难行,骑兵根本无法通过。
“停下!”
领头的骑兵队长无奈地勒住马缰,看着小船渐渐消失在河湾尽头,只能不甘地啐了一口,下令停追。
留在西门的科萨陀远看着小船安全转过河湾,心里稍稍安定,随即转身拔出弯刀,对身边仅存的几十名可萨军士喊道:
“弟兄们,咱们为首领争取了逃生的时间,现在该为可萨人的荣誉战死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从决定留下的那一刻起,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军士们纷纷举起武器,呐喊着冲向涌来的联军,明知是死,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蓝池城的战斗从早晨一直持续到黄昏,当最后一名可萨士兵倒下时,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血色。
联军士兵们累得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武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按照命令,联军将城内幸存的可萨人赶到了点兵场。
这些人大多是老弱妇孺,脸上布满了恐惧和茫然,有的紧紧抱着孩子,有的低声啜泣着,没人敢大声说话。
联军士兵手持长枪站在四周,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们,防止有人闹事。
随后六七百名年轻女子被单独集中到另一边,允许她们带上年幼的孩子。这些女子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
其余的人则被押往雉鸡峡,一路上只要有人稍有反抗,就会被联军士兵无情格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试图护住身边的少年,刚迈出一步,就被一枪刺穿了胸膛。周围的可萨人吓得不敢再动,只能顺从地跟着队伍前行,心里充满了绝望。
战斗结束后,联军开始清理城内的尸体,他们将己方军士的遗体抬到城内的小山坡上,挖了一个个土坑,小心地掩埋,还在山坡前立了一块石碑。
而可萨人的尸体则被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东城门的大坑里,一层叠一层,最后浇上火油点燃。
大火熊熊燃烧,浓烟冲天,烧了整整两天才渐渐熄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处理完这些,联军开始部署下一步的行动。
谭威下令留两千人守城,由曲延超负责,确保蓝池城的安全,其余的士兵则整理行装,北上雉鸡峡。
队伍浩浩荡荡地向雉鸡峡进发,脚步声在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晰。北上的每个人心里都紧绷着一根弦,想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准备迎击塘州南下的可萨骑兵。
而蓝池城南的旷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