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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汗!”
亲卫扶着他退到一处土坡后,可萨巴图推开亲卫,捂着流血的额头嘶吼:
“都给我回来!反击!”
在他的嘶吼下,溃散的可萨骑兵渐渐聚拢过来,大约有千余人重新列成阵型,对着联军骑兵发起了反扑。
他们知道退无可退,反而激起了一丝血性,弯刀挥舞得比之前更加凶狠。然而联军的冲锋势头正猛,圭圣军的长枪阵像一面移动的铁墙,不断吞噬着可萨骑兵的阵型。
可萨军虽然勉强站稳了脚跟,却被联军死死压制在河边的狭窄地带,左冲右突都无法突破,形势越来越危急。
阵前的联军弓箭手则张弓搭箭,瞄准了可萨军试图重新集结的中军位置,只要对方有任何异动,就会立刻射出致命的箭雨。
整个战场被分割成数块,每一处都在进行着惨烈的厮杀,而联军显然已经占据了上风。
南侧传来的爆炸声像闷雷般滚过雉鸡峡北口,可萨阿里猛地勒住马缰,掌心的冷汗让缰绳都有些打滑。
他望着被山体阻断的通路,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不是山石崩塌的钝响,而是火药连环炸开的锐鸣,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不好!”
他嘶吼着拔出弯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慌乱的光。
“来人!用撬棍、用斧头,给我清理障碍!”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搬开碎石,铁撬棍插进石缝里,压得咯吱作响。可萨阿里又指向河边:
“水性好的跟我来!游到对岸,看看南侧到底怎么了!”
十几个精瘦的军士立刻解了铠甲,噗通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浪花溅起的瞬间就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他站在岸边踱步,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总觉得那爆炸声里藏着什么可怕的预兆,可萨巴图的主力会不会已经。。。
他不敢再想,只能攥紧刀柄,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
就在这时,联军背后突然响起震天的马蹄声。若克淳率领的两千骑兵像从地底冒出来的,弯刀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银光,直扑联军的后阵。
“不好!是可萨人的骑兵!”
谭威身边的亲卫失声喊道,谭威猛地回头,见骑兵已经冲到百步之内,当即怒吼道:
“步军,结盾阵!弓箭手,压制!”
两千步军闻声而动,盾牌手们迅速转身,将厚重的盾牌交错拼接,瞬间组成一道钢铁屏障。
“举盾!”
几个将领嘶吼着,盾牌手们齐齐下蹲,盾面斜指天空,恰好护住头顶和胸前。弓箭手们则从盾阵的缝隙里探身,拉满弓弦,嗡的一声,数百支箭矢同时射出,像一片黑云罩向冲锋的骑兵。
战马中箭后发出痛苦的嘶鸣,将骑兵甩落在地,后续的骑兵却丝毫没有减速,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砰砰的撞击声接连响起,骑兵的马刀砍在盾牌上,迸出刺眼的火花,盾阵被撞得连连后退,却始终没有溃散。
弓箭手们换箭如飞,箭羽不断穿透骑兵的铠甲,血腥味混着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阵地上弥漫开来。
雉鸡峡南侧的战场上,可萨中军早已没了最初的气势,原本八千人的队伍,经地雷阵的连环爆炸和弩箭的轮番袭击,此刻能站着的已不足四千。
士兵们抱着伤口哀嚎,战马在尸堆里挣扎,阵型散乱得像被狂风卷过的草垛。
唯有左右两翼的四千骑兵,因为处于爆炸边缘,队形还保持得相对完整,正焦躁地打着转,等待着冲锋的命令。
“陌刀队,稳住!”
周赫的吼声在乱军中断断续续响起,他和陆惟君各率一队陌刀手,正与可萨骑兵缠斗。
陌刀手们排成密集的横队,长柄陌刀挥起时带起呼啸的风声,每一次劈砍都能将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可萨骑兵却像不知疲倦的潮水,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弯刀劈在陌刀的杆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双方你来我往,尸体在阵前堆成了小山,谁也无法彻底压制对方,胜负像悬在半空的石头,迟迟落不下来。
谭威站在高处,望着胶着的战局,眉头拧成了一团。北侧的爆炸声越来越近,可萨阿里的人恐怕已经开始清理通路,可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兵力。
若是让南北两面的可萨军汇合,联军这点兵力迟早会被耗光。
“不能等了!”
他咬着牙,突然摘下头盔扔给亲卫。
“亲卫营,跟我冲!”
两百名亲卫愣住了,督帅已经三年没亲自冲锋了。谭威却不管这些,抓起地上的长刀,刀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手心发疼。
“愣着干什么?”
他嘶吼着率先冲了出去。
“杀进可萨中军,斩了他们的旗!”
亲卫们如梦初醒,纷纷拔出刀,跟在他身后组成一道锐锋,谭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