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
谭威笑了起来,拍了拍徐悠的胳膊。
“我想找个地方坐坐,跟咱们几个老兄弟说说话,去赵岩帐中如何?”
徐悠心里一动,他太了解谭威了,这位督帅从不是闲得发慌的人,深夜找自己和赵岩,定然不是闲聊。
赵岩是圭圣军的老将,跟着谭威多年,心思缜密,对边事极有见解。徐悠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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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
两人往赵岩的营帐走,守帐的亲兵见是谭威,刚要通报就被摆手制止。谭威掀帘而入时,赵岩正趴在案上看地图,听到动静猛地抬头,见是他们俩,惊得差点碰倒油灯:
“督帅?徐将军?这深更半夜的。。。”
。。。
“坐你的。”
谭威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不用张罗,给碗白水就行。”
赵岩连忙让亲兵倒了三碗凉水,自己捏着碗沿,眼神里满是疑惑,督帅深夜到访,只喝白水,这阵仗透着不寻常。
谭威喝了口凉水,润了润嗓子,开门见山:
“老赵,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这可萨人袭边的事,到底怎么才能彻底解决?”
赵岩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他放下碗,像是在掂量措辞:
“督帅,这话说起来就长了。西蒙古分八部,可萨人是其中最杂的,也是咱们最大的敌人。”
他语气沉了几分:
“他们全靠骑兵吃饭,来无影去无踪,打了就跑,咱们追都追不上。你说打吧,他们躲进草原深处,茫茫大漠,找都找不到;你说不打吧,他们隔三差五就来抢一把,杀几个百姓,烧几间房子,边军防不胜防。”
赵岩叹了口气。
“说实话,想彻底解决这边患,难啊,几乎不可能。”
徐悠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点头附和:
“老赵说得在理。胡骑犯边,自古就有,从秦汉到唐宋,哪朝哪代没头疼过?中原一乱,他们就趁机南下,中原强盛了,他们就老实些,想一劳永逸地解决,确实不现实。”
他想起瓜州城外那些被烧毁的村庄,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咱们能做的,也就是守住城池,尽量少让百姓遭殃。”
谭威没说话,手在凉水面上轻轻划着圈,一圈又一圈。赵岩和徐悠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督帅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对现状不满?
过了好一会儿,谭威才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异样的锐利:
“你们有没有想过,大明这几十年,策略是不是太保守了?”
他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空碗底蘸了点水,在案上画了个圈:
“后金建国后,咱们就一门心思防御,修城墙,筑关隘,把自己圈在里面,等着人家来打。可萨人为什么敢这么嚣张?就是摸准了咱们不会主动出击,打完就跑,咱们追不到他老窝去。”
赵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督帅的意思是。。。。。。 主动出击?可范围太大了,咱们的粮草补给。。。”
。。。
“粮草的事以后再说。”
谭威打断他,语气陡然沉重起来。
“你们只看到咱们在防守,可看到那些死去的百姓了吗?这次鞑子入西北,煌州、钮窑关、瓜州。。。算下来,百姓死亡已经超过两万八千人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锤子一样砸在赵岩和徐悠心上。
“两万八千多条人命,就这么没了。咱们守在城里,看着他们被屠戮,这叫什么防守?”
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油灯跳动的声音。赵岩捏着碗发呆,徐悠低着头不语。他们都猜到不会少,却从没想过被谭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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