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燕一听就乐了:“你大哥的矿?你这口音也不是辽阳的啊,你们是哪儿的?”
“我们是吉林省吉林市的,松花江边上的,江城来的。”
冯少壮反问,“咋的哥们儿?我们看自己家的矿,有毛病吗?”
赵喜燕瞅了他半天,语气挺冲:“你别跟我俩吵吵,想上山也行,但是别碰矿上的机器啥的,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上去看看就得了,别瞎逼逼!”
冯少壮刚想怼回去,突然想起权哥临走前的嘱咐——“到了当地别跟流氓犟,别干仗,当地水可能挺深”。他把话咽了回去,没吭声,可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服气。
赵喜燕也没硬拦,摆了摆手对手下说:“让他们过去。”
手下的人往两边挪了挪,给车让开了道。冯少壮冲司机摆了摆手:“开车,上去。”
没一会儿,他们就开到了山顶的矿眼那儿,把车停下。
这矿居然还在开工,白天就有人正常干活,到处都是烟土灰尘,大卡车“哐哐哐”地把矿石挖出来,拉着就走。
冯少壮拿出图纸,上面有坐标,对着山上的山脉比对了半天,确认“这就是冯三儿抵给权哥的矿”。
可他瞅了没一会儿,心里就明白了——操!这哪还是权哥的矿啊!冯三儿这矿的矿脉,都让人挖过头了,那边张洪东的人都挖到这边来了,这矿里早就没多少能采的东西了!
他还没来得及给权哥打电话汇报,这边就又出事儿了——赵喜燕带着人跟上来了。
要知道,赵喜燕可是张洪东手下的头号狠角色,手里是有人命的主儿,这回找上门来,指定没好事!
赵喜燕掏出手机,“叭叭叭”就给大四毛张洪东拨了过去。
这张洪东戴着副眼镜,右眼早就瞎了,是以前跟人火拼时让人给废的——瞅着倒像个文绉绉的文化人,实际上是辽阳地面上顶头的大流氓。
电话接通,张洪东的声音透着股狠劲:“喂?”
“东哥,我是喜燕!”赵喜燕赶紧说。
“喜燕啊,咋回事?”
“哥,刚才我们在屋里打扑克呢,山下上来伙人,开个捷达,一瞅就不是啥好人,那股子流氓劲儿藏都藏不住!”
赵喜燕语速飞快,“我问他们干啥,他们说要上山看矿!”
张洪东冷笑一声:“看矿?他们看哪门子矿?”
“我也这么问啊!结果他们说看冯三儿的矿!”赵喜燕急着说。
“哥,冯三儿那矿不一直是咱在采吗?跟他有啥关系?名儿是他的,他敢采吗?敢动一下咱不就整死他了?可那伙人说,冯三儿欠了他们钱,把矿抵给他们大哥了,他们是从吉林市来的!”
“我拦了两句,没敢硬拦,那伙人看着也挺社会的。哥,这事儿咋整啊?”
张洪东“啪”地拍了下桌子:“燕子,你记好了!这是辽阳!别说他吉林市来的,就算是沈阳的过来,也不好使!”
“那哥,咱咋弄?”
“咋弄?打出去!告诉他们,再敢来,直接把腿打折,削死他们都活该!”张洪东的声音更冲了。
“哎,哥,我知道了!”赵喜燕刚要挂电话,张洪东又补了一句:“尽量别动枪!现在全国打黑,风头紧,别给自己找事儿!”
“知道了哥!”
挂了电话,赵喜燕琢磨了下——不动枪也行,先看看对方有没有家伙。
他冲手下喊:“兄弟们,去把家伙拿上!长杆短把的都带上,再拿几把片儿卡子和钢管!”
没一会儿,手下就把家伙备齐了。
一群人分乘几台老破面包,“哐哐哐”就往山上开。
到了矿上,两台面包“啪”地一下就把冯少壮他们的捷达给围了——矿上本来就没好车,全是跑山路的破玩意儿。
面包车上“噼里啪啦”下来二十多号人,手里拿着长杆猎枪、短把子手枪,还有大镐把、片儿刀,一拥而上就把冯少壮他们围了个严实。
权哥这边就四个人,本来是来办事的,压根没想着要打仗,一看这阵仗,当时就懵了——手里啥家伙没有,对面全是亮闪闪的刀枪,谁不慌啊?
不过冯少壮是真挺猛,没咋怵,扒拉开身边的兄弟就往前站了站。
那边赵喜燕也下了车,指着他们喊:“你们谁是领头的?过来!”
冯少壮也不含糊,往前走了两步:“我是领头的!咋的哥们儿?我们看自己家的矿,有毛病吗?”
“自己家的矿?”赵喜燕嗤笑一声,“刚才不说了吗?这是冯三儿的矿!”
“冯三儿欠了我大哥钱,把矿抵给我们了!”冯少壮也硬气起来,“我们来看看矿,还没问你们呢——我这儿有图纸,从东边第三排树到这儿,都是我们的矿!你们那边都挖过界了,都挖到我们矿里来了,啥意思啊?我们这手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