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裹挟着腐蚀性能量的攻击从侧翼的浓雾中射来,精准地命中了休伦的肩甲和腿部关节。滋滋的腐蚀声响起,装甲表面腾起恶臭的青烟。
乌里斯·泰米特连长从一堆锈蚀的载具残骸后闪出,爆弹枪发出清脆的点射,几个正在重新装填的瘟疫喷火兵头盔应声爆裂,粘稠的脑浆混合着脓液喷洒在他们亵渎的盔甲上。
两者的动作精准、高效,带着死亡守卫军团鼎盛时期特有的、如同精密机器般的冷酷效率。
“些许疥癣之疾!” 休伦的合成音带着不屑,动力爪猛地横扫,将几个趁机扑上来的瘟疫融合者如同杂草般扫飞。
“德拉文!带你的战士清理左翼废墟!”
德拉文仅存的右臂紧握火焰喷射器,深蓝色条纹的亮银色动力甲在毒雾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地狱战士!跟我冲!” 他嘶吼着,战士们立刻转向,扑向休伦指示的目标。
他们依托着休伦和乌里斯这两尊从历史尘埃中走出的守护者,用爆弹和火焰艰难地清理着被无畏火力撕开的缺口。
每一步推进都伴随着牺牲,地狱战士的动力甲在瘟疫的侵蚀下发出呻吟,但无人退缩。
休伦的扩音器再次响起古老的战吼,在毒雾中回荡:“为了未竟的大远征!为了未堕落的死亡守卫!为了帝皇,净化叛徒!老兵的特权,就是见证背叛者的末日!”
=====非洲 尼日利亚 死亡守卫占领区
腐溃者沃图姆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活动的瘟疫山峦,矗立在由腐烂血肉、锈蚀金属和变异骨骼构筑的高耸祭坛顶端。
他臃肿的终结者动力甲上覆盖着厚厚的、不断蠕动脱落的脓苔和锈迹,无数蝇虫形成的绿云发出永不停歇的嗡鸣,仿佛慈父愉悦的低语。
他仅存的那只被肉瘤挤压、浑浊不堪的眼睛,机械地扫视着下方这片被死亡守卫彻底“耕耘”过的大地。
扭曲的、流淌着脓液的藤蔓状结构如同活物般缠绕吞噬着摩天大楼的残骸;街道上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甜腻恶臭的五彩瘟疫溪流;形态各异的瘟疫行尸在废墟间蹒跚蠕动,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巨大的瘟疫锅炉轰鸣着,喷吐致命的瘴气,将天空永久染成病态的黄绿色。
接着,沃图姆浑浊的目光扫过城市废墟中正在加速成型的另外七座巨大祭坛。
亵渎的基座由痛苦哀嚎的灵魂浇筑,扭曲的祭坛主体如同搏动的巨大脓疮,上面布满了蠕动的活体管道和滴落致命脓液的开口。瘟疫祭司们癫狂的吟唱汇成令人作呕的亵渎交响。一切……似乎都在按“慈父”的宏伟蓝图进行。除了……
他那只浑浊的眼睛厌恶地抬了抬,望向那被污秽云层遮蔽的天空。
刺目的能量光束带着令人心悸的精准撕裂跃层,狠狠砸在祭坛外围的防御阵列或某个聚集点附近,引发剧烈的爆炸和一片短暂的“净化”区域。
在战锤宇宙,轨道打击是粗犷的毁灭艺术,是覆盖性的轰炸,像这样精准的“外科手术”式打击,几乎闻所未闻,风险也极高。
但在这个世界……本土人类残留的轨道防御平台和刚刚回防的舰队,似乎正肆无忌惮地运用着这种技术。
若非他们预定的虚空舰队主力未能按计划抵达这片空域,彻底压制轨道空间,他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再加上……
沃图姆的目光阴沉地转向利比亚/尼日尔边境的方向。
尽管被距离和弥漫的毒雾阻隔,他依旧能“嗅”到那边传来的、令他极度不适的“洁净”气息。
一个古老的、行动间带着地动山摇般沉重步伐的“铁罐头”,还有一个穿着“过分干净”、毫无慈父恩典痕迹的古老动力甲的战士,正被一群本土人类蝼蚁簇拥着,如同顽固的礁石,抵挡着瘟疫的浪潮,甚至……在反推!
“那个该死的休伦·法尔和乌里斯·泰米特……”沃图姆喉咙里发出如同淤泥翻滚的咕哝声,带着深深的怨毒,“他们为什么没死在伊斯塔万三号上?”(有没有可能他们确实死了?)
那个灰绿色涂装、印着一半骷髅一半抽象太阳的古老无畏机甲图章,在沃图姆腐化的意识中显得无比刺眼,像一根扎在慈父花园里的毒刺。
他伸出覆盖着粘液和增生角质、如同巨大树根般的手掌,一只肥硕的纳垢灵蠕动着爬到他掌心,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
沃图姆低沉地回应着,进行着只有纳垢眷属能理解的交流。他在通过遍布占领区的瘟疫网络,感知着兵力的流动与补充。
他浑浊的目光投向那被污染的天空。代表“第二锚点”方向的天空,依旧有零星的舰船残骸如同肮脏的流星般坠落,燃烧着坠入大地。
他并不关心盟友的死活,他只关心能否将这个世界完整地、丰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