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草原人,却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游戏有什么,在他们看来,让一个女奴作靶子在正常不过了,奴隶的性命还不如一只羊来的值钱。余渊见状只是暗道一声无耻,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他的修为,就算是在那女子头上插上一根针,也能够一箭射下,不伤半根毫发,对方的如意算盘这次算是打错了。当即缓步走到广场正中,那里阿布尔斯郎已经命人摆好了一张桌案,上面放着一张硬弓。对于弓箭余渊还是有一定研究的。上辈子他曾经陪几个老板到靶场玩过射箭的,那叫一个爽。所以这辈子穿越过来,他对弓箭依然抱着一份喜爱,在罪岛的时候没少玩。因为身怀内力,普通弓箭的手感很难满足他的需要,所以自己也做了两把弓。只是没有带在身上。此时摆在桌子上的这张弓,别看做工不如沧海国的精致,可从专业角度来看,用料和尺寸都是上上之选,绝对是万中无一的好弓。只不过普通人怕是无福享用。这弓箭目测最少要在八石以上。
以前总是听人说某人臂力过人,能开八石强弓。但都不知道这个八石是个什么概念。测试一张弓的拉力,古人是将弓放平,把重物拴在弓弦之上,一点点的增加,直到弓弦拉圆满为止。石则是重量单位,在计算弓的拉力时,一石大约是现在的30公斤。八石强弓,也就是说要拉满了,需要270公斤的拉力。对于人来说,这个应该算是很牛的了。不过对于武修之人来说,就不算什么了。按说五十步的距离,根本不需要如此强弓,可偏偏阿布尔斯郎就拿出来这样一把弓箭。意图很明显,如此威力巨大的弓箭,若是射偏了一点,沾到那女子一点皮肉,几乎就是不死也是重伤。就是给余渊增添心理压力的。
余渊此刻心中对这个阿布尔斯郎已经是不抱一点好感了,若是说方才在马的身上作手脚他还能够理解,此番让一个沧海女奴上来,用这种手段格局就太小了,而且也太过卑鄙。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若是这样的人成为草原大汗,恐怕对于少布王庭和沧海国来说,都非幸事。阿布尔斯郎也想不到,今日他的一番作为,已经为他自己挖好了坟墓。余渊见一切准备停当, 当即走上前来,伸手便要拿起那张弓,开始比试。却不料旁边的罕木儿却站了出来,喊了一声,“余兄弟且慢动手。”
余渊闻言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了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豪爽实际上满是小心眼的家伙又想要干什么。
“余兄弟,这射羽比试,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不容易,但草原上还是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的,你我既然争的是英雄的名号,就不能如此简单了。”
“哦?愿闻其详。”余渊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只不过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对方出幺蛾子。
“呵呵呵,你我将双目蒙上,原地转三圈,然后再射,你看可好?”罕木儿竟然提出如此要求。
余渊闻言面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以他精神修为,莫说是蒙上双眼,就是再走出一二里地,用神识看的也是清清楚楚。当下就要答应,突然他脸上的笑容一僵,开口问道,“兄台提出如此比试,可是胜券在握?”
罕木儿哈哈哈一笑道,“那可不敢说,也就五成把握而已,此前倒是练过许多次,唉?结果也都是不尽人意,白白浪费了许多奴才的性命,这种比试,一半靠感觉,一半靠长生天照拂。五成已经是最多了。若不是今日将我逼到了如此地步,我也不愿意提出这样的比试方法。”嘴里那面虽然说的有些惋惜,可脸上的笑容分明在向余渊宣布,我就是故意的。
余渊这才反应过来,即便方才他不问对方,对方也会将这个结果告诉他的,这就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罕木儿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差没有直接说,他蒙上眼睛根本射不中羽毛,只能射中人了。这女子的性命此刻就在余渊的手中掌握着,比那女子大概率就是送了性命。即便是余渊胜了,回到沧海国名声也不会太好。
想明白了这一层,余渊突然笑了。他心中已经释然了,千算万算,他还是低估了这位草原英雄的无耻。如果说阿布尔斯郎已经够阴险了,这罕木儿的做法就是下作了。这种人平日里看来豪爽直率,心中却藏着无尽的阴暗。一旦这些阴暗的东西被激活,他们将毫无底线。连禽兽的都不如。这种人,绝不能留在人世间。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他笑了,笑的如同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一样,远远的竟然将娜布其看呆了。
“好,你赢了,我做不到。”余渊后退一步,离开了那张放着弓箭的桌子,似乎那里是杀人的断头台一样。
“这,余兄弟你可想好了。”罕木儿也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口中却还是问道。正所谓杀人诛心,他是在扰乱余渊的心神,为下一场比试做好铺垫。
“自然想好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个女子能不能送给我。”余渊一指远处的那个女子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余兄弟还真是那个什么惜什么玉的……这娘们就是个奴隶,送给你就是。”罕木儿似乎想通了什么,哈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