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余渊多作感慨,白马就算是放缓了马蹄,依然很快的来到了篝火广场的正中央。来回踱着脚步,似乎也在炫耀自己。就算阿布尔斯郎再不满意,也只能上起来,满脸笑容的道,“余兄弟,恭喜你,没想到你的骑术如此精湛。”
“少可汗过奖了,是您给我挑了一匹好马,罕木儿兄弟又存心想让,余某才侥幸获胜。”余渊面带微笑的拱手道。这话别人听起来没什么,也就是谦逊客气之词。可偏偏罕木儿和阿布尔斯郎两人心中有鬼,听在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个味道了。这分明是人家看出来端倪了,拿话撺掇自己二人呢。阿布尔斯郎还算好一点,罕木儿这脸上可就挂不住了,黑黪黪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紫红色。索性扭头不看余渊了。
他能躲可阿布尔斯郎却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和余渊寒暄,“哪里话,都是余兄弟本领过人,本领过人。”这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和余渊扯淡了。三局已经输掉了稳拿的一局,只能在后面两局中想办法了。他心中略一盘算,当下开口道,“余兄弟可要休息一会儿?”
“多谢少可汗关心,这会儿还不需要。”余渊答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尽心第二轮比试弓箭吧!”阿布尔斯郎说罢,又面向外圈的众人道,“方才那一场,余兄弟获胜,现在进行第二场射术比试。”说罢他对着场外一挥手道,“来人,将靶子带上来。”
余渊闻言一愣,什么叫将靶子带上来?当即,翻身下马,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任由它自己溜达着走开,自己则转头看向阿布尔斯郎喊话的方向。只见那边果然出来两个士兵,推推搡搡的将一个女人带了上来。灯火这下看的清楚,这女人虽然穿着一套草原人的衣服,但长相却分明是沧海人的相貌。看年纪不过是二十上下,容貌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眉宇之间满是悲戚和畏惧,看起来楚楚可怜。两个士兵将那女子推到距离余渊二人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士兵从怀中掏出来一根半尺长的顶端绑着一根彩色羽毛的细木棍,随手插在了那女人的头上。令那女子站立在原处。那女子此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浑身战栗,根本站不住身形。其中一个士兵将腰间的弯刀拔出来一半,对那女子说了几句什么。那女子这才抽泣着站定了身形。只不过浑身依然在发抖。
等两个士兵撤下去,阿布尔斯郎这才宣布,第二场开始,将羽毛射落,不伤及那女子的为胜。
听到这里余渊也大概猜到了这又是阿布尔斯郎挖的一个坑。这射羽毛可是有说道的,他不同于射坚硬的东西,射中任何一个地方都算是射中了。这羽毛上下柔软,只有中间的羽柄是硬的,也就是说,必须要在五十步以外射中羽毛的根部才能将其射。而那根绑着羽毛的木棍此刻插在那女子的发髻当中,只露出半寸的一截,莫说这还是在夜晚,视线不佳,即便是在白天,那羽毛随风忽闪,也很难射中。而且,此时那女子紧闭双目,浑身颤抖,更是给射手加大了困难。最可恶的是偏偏木棍下方就是一个沧海女人的头颅。这要是偏了一点,恐怕那女子的性命便要不保了。无形当中又给余渊增添了一份心理负担。
至于罕木儿在那女子被推上来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阿布尔斯郎的想法。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如此粗犷的一张大脸上,竟然露出来这样的笑容,真是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二人这些年来狼狈为奸,他自然懂得阿布尔斯郎想的是什么。余长风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这阿布尔斯郎似乎对沧海国的态度,不太友好啊。但凡一个想要交好沧海国的人,也不会在这个场合推出来一个沧海女奴作活靶子。虽然少布掳掠沧海人为奴并不是什么秘密,可当着沧海使团的面,拉出来一个沧海女奴,这不是直接打沧海的脸么?幸好余长风知道阿布尔斯郎与阿古伊河之间的矛盾,否则这黑锅阿古伊河是背定了,而且还是没法解释的那一种。看来这家伙真是恨他老爹不死啊!
阿古伊河的老脸也是不太好看,余长风都看出来的事情,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儿子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这摆明了是要沧海使团和自己交恶啊。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静观其变,看这个叫做余小渊的小子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