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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将带人冲上城楼时,只抓到一缕被风卷起的衣角。
关外的风雪,在这一刻,彻底停了。
北境王僵在雪地里,目光死死盯着那片在白雪中蔓延的红。寒风卷起他花白的胡须,却吹不动他脸上那层死寂的灰。有亲兵想上前搀扶,被他猛地挥开,手背青筋暴起如老树盘虬。
他没有哭。眼眶干涩得像被风雪烤过,连酸涩的滋味都没有,只有一种钝重的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收拾……”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的,“把王爷的遗体收拾干净,换上他最喜欢的那身银甲。”
亲兵们慌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杨轼的遗体从雪地里抬起来。北境王别过脸,目光落在城楼那道被风掀起的衣角上,忽然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刀——刀柄被他攥得几乎要裂开。
“张副将。”他头也不回,语气平静得可怕。
刚冲上城楼又跌跌撞撞跑下来的张副将跪在雪地里,浑身发抖:“末将在。”
“你亲自带一队亲兵,护送王爷遗体回东都。”北境王的视线扫过关外列阵的五千骑兵,“告诉邺皇,他的儿子杨轼,死在了铁门关,死得问心无愧。”
“末将……末将领命!”张副将的声音哽咽,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北境王望着张副将消失在风雪里的方向,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冰碴子,听得人脊背发凉。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骑兵扬声道:“尔等死守铁门关!”
“剩下的,随本王——”他顿了顿,佩刀“呛啷”一声出鞘,寒光映着他眼底烧起来的怒火,“去东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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