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死寂如渊。陆之心盯着案上摇晃的烛火,未及开口,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乐安撞开帐门,衣袖上还沾着尘土,苍白的脸色比腰间佩带的长刀更骇人:“太子......太子在余州城身亡!刚刚传来的消息,如今......如今怕是......”
鎏金护甲在青砖上骨碌碌滚出半丈远,陆之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消息从何处来?\"她的声音像是从裂开的冰面下浮上来,带着刺骨寒意。
乐安单膝跪地,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回禀世子妃,是从南都传来的急报。属下尚未与风羽卫当面对证,但......\"她顿了顿,腰间长刀随着动作轻晃,\"南都到余州的官道上,已出现朝廷封锁的迹象。\"
帐内空气骤然凝固。陆之心踉跄着扶住桌案,案角的青铜灯盏剧烈摇晃,烛泪顺着盘龙灯柱蜿蜒而下。三百难民安置、朝露侍妾,这些念头突然都成了缠绕周身的蛛丝,让她喘不过气来。
\"快!\"她突然抓住乐安的肩膀,指尖几乎要嵌进对方皮肉,\"即刻派人去余州!就算骑马跑死在路上,也要给我带个准信回来!\"话音未落,帐外传来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在帐顶,混着她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文宣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一把甩开,转身死死盯着帐外翻涌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