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个叫橘右京的剑客。”萧峰想起临行前李清露提供的情报——西夏与扶桑曾有零星贸易,商人口中流传着比叡山“剑圣”的传说,“据说隐居在比叡山,是扶桑武道至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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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莫哥皱眉:“一个江湖剑客,值得陛下关注?”
“值得。”萧峰望向西方,那里是连绵的丘陵和更远处的群山,“能被称为‘护国剑神’六十年,绝不会是寻常人物。若他真如传说那般……或许,会是朕此行最大的对手。”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眼中却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期待。那是武者遇到值得一战的对手时,本能燃起的火焰。
平正盛退到太宰府时,身边只剩不到两千残兵。这座九州的政治中心,如今一片混乱。
逃难的贵族、溃散的武士、惊恐的平民挤满街道,哭喊声、叫骂声不绝于耳。
太宰府的长官藤原经平,是个年过五十的文官,此刻面如土色,在官署里来回踱步:“完了,完了……数百艘战船,天雷火雨……这如何抵挡?如何抵挡啊!”
平正盛灌下一大碗冷水,勉强压下心中的惶惑:“关东的援军呢?源义家将军的回复呢?”
“回复?”藤原经平惨笑,“源将军说,关东亦有乱事,兵力抽调需时……让我们‘酌情坚守’。酌情?拿什么坚守?!”
厅内一片死寂。在座的都是九州有头有脸的武士、官员,此刻却人人面色灰败。
大夏军展现出的战斗力远超想象,那不是他们认知中的战争——那是碾压,是摧枯拉朽。
“还有一个办法。”平正盛忽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
“橘右京大师。”平正盛缓缓道,“若他能出手,或许……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这个名字让厅内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橘右京大师……”一个老武士喃喃道,眼中泛起复杂的敬畏,“六十年前,他还是个年轻剑客时,就在比叡山一剑斩了‘百鬼夜行’的魑魅魍魉。那年我祖父亲眼所见,说那一剑的光,照亮了整座山。”
“四十年前,九州大旱,传闻有河童作乱,拖走孩童数十人。”另一个中年武士接口,声音压得很低,“官府悬赏,武士结队讨伐,死了上百人,连河童的影子都没找到。后来有人上比叡山恳求,橘右京大师只身下山,三日后归来,手中提着一颗硕大的青面头颅……从此九州再无河童之患。”
“二十年前,关东大妖‘土蜘蛛’肆虐,源赖信将军率三千精兵围剿,反被妖法所困。”藤原经平也想起了什么,声音发颤,“是橘右京大师星夜驰援,一人一剑闯入妖巢。那一战无人亲眼得见,但事后人们去查看,方圆十里的山林被夷为平地,地面沟壑纵横,据说都是剑气所斩……土蜘蛛伏诛,源将军尊其为‘剑圣’,亲上比叡山奉剑致谢。”
厅内响起一片吸气声。这些传说,他们从小听到大,有些已分不清是真实还是神话。但此刻,在绝望的边缘,这些传说成了唯一的稻草。
“可他……会下山吗?”有人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橘右京大师隐居六十年,连天皇的诏令都拒过三次。这次……”
“他会。”平正盛斩钉截铁,“因为这次不一样。这次不是妖魔,不是内乱,是外敌——是整个扶桑的生死存亡。他是‘护国剑神’,这是他避不开的因果。”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比叡山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再派人去。不,我亲自去。”平正盛转身,眼神决绝,“你们在这里,尽量拖住夏军。三日,给我三日时间。”
“可夏军兵锋正盛,三日……”藤原经平欲言又止。
“拖不住也要拖。”平正盛抓起太刀,“用人命填,用城池拖,用一切办法。等剑圣下山——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他大步走出官署,马蹄声在混乱的街道上急促远去。厅内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藤原经平长叹一声:“传令吧,死守太宰府。另外……派人去京都,禀报朝廷:九州危急,请速定大计。”
但他心里清楚:京都那些公卿,除了恐慌和争吵,什么也定不下来。
扶桑的命运,或许真的系于那座云雾缭绕的深山,系于那个活了近百岁、早已成为传说的老人。
比叡山延历寺,日本佛教天台宗总本山。山道蜿蜒,古木参天,即便在春日,这里也弥漫着一种幽邃的寒意。
平正盛弃马徒步,沿着千年石阶一步步向上。他的铠甲早已卸下,只穿简便的武士常服,以示虔诚。但即便如此,每走一步,心头的沉重就多一分。
他不是第一次来比叡山。十年前,他曾随父亲来此进香,远远望见过那位“剑圣”的背影——当时橘右京正在后山瀑布下静坐,白发如雪,背影佝偻,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耄耋老僧。
可父亲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