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去打电话,周奕对于老院长前面提到的董露在面对关心时的反应,觉得有点奇怪。
这种只是笑,然后笼统地回答说都挺好,不像是董露会对老院长说出来的话。
对董露而言,老院长就像是她的父亲和母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而这种笑着说都好的反应,一般是用于应对不是太亲近之人的,有明显敷衍的态度。
但董露不可能对老院长敷衍,何况她都把肖冰带回来了。
除非……这不是敷衍,而是掩饰,有什么原因导致董露在面对老院长的问题时,需要她掩饰。
大四下半学期就开始实习了,难道是在学校里出过什么事?
陈严打完电话,老院长也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递给了周奕。
周奕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照片上,有三个人。
正中间的是当年的老院长,比现在胖一些,头发也是黑的多白的少。
老院长头上戴着纸壳做的生日帽,面前摆着一个奶油蛋糕,上面插着几支点燃的蜡烛。
“这孩子,非说让我吹蜡烛许愿,还把她头上的帽子给我戴。”老太太满眼怀念地笑着说,只是笑容之中带着一丝落寞。
老院长的左边,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儿,穿着粉色的毛衣,亲昵地搂着老院长,笑得非常开心。
周奕恍惚了下,照片上的董露这时候应该二十二岁,跟陆小霜真的好像,有八分神似。
而老院长的右边,年轻的肖冰站在旁边,脸上挂着微笑,目光投向了董露。
老太太指着照片说:“这个小伙子就是小露的男朋友,小露说他是宏大的老师。我当时可高兴了,觉得真好,一个大学老师一个高中老师,以后相互扶持,这孩子这辈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老院长,从这次之后,您就没见再过董露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
“那打电话或者写信呢?”
“哎……”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我估计是她工作太忙了。这一晃都快十年了吧,她跟这小伙子应该早就成家了吧,他们的孩子都得上小学了吧。”
老太太这一声长叹,让周奕和陈严的心情沉重不已。
对老院长而言,董露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长大之后突然就渺无音讯了,连结婚生孩子这种大事都不告诉她,任谁都会伤心失望。
但他们却知道一部分真相,不是董露不想,而是不能。
应该就是在那之后的不久,董露就出事了,后面就住进了肖冰家的地下室,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
老太太慢悠悠地说:“其实不联系也挺好的,人嘛,总得往前看,只要她现在过得好就行了。”
哎……
周奕和陈严对视一眼,决定隐瞒今天的来意。
果然,回过味来的老太太问小露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奕说这是有个案子和她有点关系,所以就想了解下情况,只是例行调查,让她不用紧张。
然后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后,两人向老太太借走了这张照片。
返回专案组的路上,向杰打来了电话,并且提供了一个新的调查地点,就是董露毕业后被分配到的所中学。
在接到陈严的电话后,向杰立刻派人去了宏城师范学院。
有了名字和入学年份,就好查多了,很快就在八四届中文专业的名单里发现了董露的名字。
了解董露在大学期间的情况还没这么快,但派过去的人为了不耽误调查进度,先查到了董露大四实习并毕业后分配的学校信息,告诉了向杰。
这所学校是开平三中,当年的开平还是县。
电话里,向杰说:“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查这个开平三中的具体地址。”
负责开车的陈严听到外放后回答道:“向警官,不用查了,这个开平三中我知道。”
“是嘛,那太好了。”
“这个开平三中已经没了。”陈严的话,让向杰一惊,让周奕也愣了下。
“没了?”
“我记得好像九零年的时候,因为开平区规划建设的问题,开平三中并入了开平一中。一中的位置我知道,我们这就过去。”
挂上电话,周奕随口问道:“还有这事儿呢,我还真没听说过。”
陈严说:“也是巧了,我们高中有个老师,就是从开平三中过来的,他亲口跟我们说的。”
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开平一中,找到教务处主任,说明了来意。
教务处主任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大脑门说:“董露,我们这里好像没有叫这名字的老师啊。”
“不是现在,应该是八八年师范学院毕业后进的三中。”
“八八年……还是三中……嘶……这恐怕不好查啊。”教务处主任为难地说。
陈严说:“为什么?九零年的时候三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