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她只能扛着刘暮舟的铁剑,一脸不情愿地跟着往梦春风走去。
景明拿着木剑,可他总觉得,这剑看似是木头做的,可摸起来却跟铁没什么区别。他想要发问,但刘先生在问那个春和,他也只能待会儿再问了。
此时的刘暮舟刚刚喝下一口酒,然后询问道:“春和啊,你拜师多久了?”
春和撇嘴道:“从小,我是师父养大的。”
刘暮舟又问了句:“你师父一直在梦春风?”
春和点头道:“师父是夫人的救命恩人,八十年前夫人创办梦春风,师父就一直守着梦春风了。”
刘暮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起先刘暮舟还没多想,但提起张三的时候,洛易那显得无意却又刻意的出声,算是让刘暮舟起了疑心。
自从浠水山一别,洛楠那家伙可好几年没出现了。当初黄芽儿跟刘末山可是都去了渡龙山,就连红拂事后都去过一趟,偏偏洛楠不见踪迹。
之后也是,不管是黄芽儿还是刘末山,都能联系到,就是洛楠像是消失了一般。
更何况这些年过来,许多事情都好像是洛楠提前踩过点,准备好了东西,就等刘暮舟取。
所以这个只有一字之差的洛易,刘暮舟很难不怀疑的。
正此时,春和撇着嘴问道:“你真的是一品宗师?”
刘暮舟笑着反问:“怎么,不像?”
春和一撇嘴,“也太不像了,练武之人都该像我师父那样,皮糙肉厚不修边幅,哪儿有你这样长得这么好看的?说你是读书人,我还信。”
刘暮舟一乐,“我是读书人养大的,但不是读书人。你要是想读书的话,我倒是可以引荐一二,我有个弟弟是读书人。”
春和呵呵一笑,白眼道:“我才不呢,学了拳拳头可以打死恶人。读了书,圣贤道理可以说死恶人吗?”
刘暮舟摇了摇头:“恐怕是不行的,但我觉得,圣贤道理不是去约束别人的,而是克制自己的。”
女孩儿嘁了一声,景明却点了点头:“是这样的,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也这么说过。”
刘暮舟笑道:“是吗?那有机会要去景明所说的私塾好好瞧瞧了,也要见见那位先生。”
结果景明低下头,呢喃道:“他已经死了,因为帮人说了一句话。”
刘暮舟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少年肩膀:“上了稚子原,你带我去给他点一炷香。”
说话时,已经是到了梦春风。
一只云舟停在门口,姜禾与一位老嬷嬷静静站着,看样子等了一会儿了。
江禾见刘暮舟只带着春和与景明,便问了句:“春和,你师父呢?”
春和撇着嘴指向刘暮舟,“他说他带着我跟那个瘦猴子去就行了。”
景明一皱眉,本来是想要反驳的,可转念一想,得照顾刘先生的面子,便忍住了。
姜禾闻言,看向刘暮舟,问道:“公子自己去吗?”
刘暮舟点头道:“你们聊你们的,我就见识见识。”
姜禾张了张嘴,却又没说出来什么,只是点头道:“好,那就去湖上赴约吧。”
上船之后,姜禾才介绍道:“这位是秦嬷嬷,梦春风草创之时便跟着我娘,这么多年来无论多路多累,都未曾离弃我们。”
刘暮舟转身抱拳:“见过老前辈。”
老妇人笑着回礼:“公子客气了。”
而后方两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各自冷哼一声。
此时姜禾才说道:“我与我娘还在梦春风,名义上是主人,但将来行事要听松家的,这便是他们要谈的。”
刘暮舟一笑,“不答应呢?”
姜禾苦涩一笑,“要是不答应,稚子原与舟子城的分号会被逼停,最关键的是……我梦春风里,许多姑娘都吃了万松堂的药,他们会断了药。公子也知道,一旦断了药,我梦春风……名存实亡了。事实上,梦春风命令不准姑娘们吃万松堂的药,但来的客人请姑娘们喝酒,即便是清倌,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简直……防不胜防。”
刘暮舟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们早就设计要夺取梦春风,而且有十足把握让你们梦春风毁于一旦。但是,他们还是要谈?”
姜禾点头道:“碍于那位多年不出现的猛人。”
刘暮舟点头道:“晓得了,那今日都来了什么人?”
后方的老嬷嬷轻声道:“明面上有松家少爷松如中,暗中定然有着黄泉剑宗修士,况且松家一直有一位观景九重天的修士坐镇,而我们梦春风,最强的洛易不过一品宗师,相当于凝神巅峰而已。”
几句话之后,飞舟已然悬停湖上楼船。
刘暮舟低头一看,十几位绿衣修士,踏湖而立。
这是装都不装了?
下船之时,刘暮舟按住景明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