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而此时,船楼之上一位中年人笑盈盈道:“江姑娘来得,有些晚了。这次穿着,倒是让人陌生。”
姜禾声音冷漠:“着急?你们可以先走啊!”
说穿着,无非是姜禾之前穿得清凉,但这次却捂得严严实实。
但之前是姜禾没底气,也没下定决心。这次她已然下定决心,别说刘暮舟不像是半途撂挑子的人,就算刘暮舟撂挑子了,她也不会就此隐忍。
横竖,无非一死嘛!
不经意间,刘暮舟一眼瞧见十分局促的春和。
这会儿倒是不拿鼻孔瞪人了,明显是有些害怕的。
刘暮舟见状,笑着按住小姑娘脑袋,轻声道:“没事的,不用怕,有我在。”
少女猛地抬头,也不知怎的,果真就安心了许多。
这也是从见刘暮舟到现在,她第一次觉得刘暮舟或许真的有些本事了。
几个呼吸之后,姜禾走在前方,跨步进了船楼。
绕过屏风便是一排无人落座的矮桌子,而正对面高桌子上坐着满满当当的人,足足五人。
反观留给姜禾的桌子,撑死了与对方椅子一边儿高。
而进门的一瞬,景明便死死盯着对面居中而坐的绿衣青年,拳头紧握。
可那青年,似乎只是觉得眼熟,都没认出来景明。
人才都进屋,那青年便笑盈盈说道:“江姑娘今日,穿得也太见外了吧?”
姜禾刚要开口,却听见一侧砰的一声,刘暮舟已经踢翻了矮桌,然后破口大骂:“这什么破桌子?你们松家穷成这样了吗?实在买不起,求我,我赏你们买桌子的钱!”
姜禾一愣,心说你不是来混饭吃的么?怎么一来就掀桌子了?
松如中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是谁,也是没想到江姑娘会这么没脑子。过江龙早晚会过江,江可一直在呢!姓刘的,黄泉剑宗怕你背后势力,我可不怕。便是活死人到此,也只能是观景九重。”
说着,其身后当即出现三位背剑身影。
松如中冷笑道:“江禾,你真以为你找到了靠山么?他纵有通天手段,在这里过江龙也只能给我盘着!”
刘暮舟原本还想把藤椅取出来的,可这会儿,也懒得了。
他转过头笑盈盈望向景明,问道:“他就是松如中吧?”
景明咬着牙,沉声道:“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刘暮舟干笑一声:“大话别瞎说,化成灰了你认个屁的。不过来都来了,拿我的剑把他砍了去。”
这玩笑一般的话说出来,姜禾先是一顿,可再看刘暮舟神色,可一点儿不像是玩笑啊!
对面那位松大公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凭你?”
刘暮舟也是一笑,而后指着那三位观景,问道:“敢不敢让他们站成一排?”
松如中尚未开口,那三人已然瞬移到刘暮舟面前,还真就站成了一排。
刘暮舟见状,忍不住嘴角抽搐,而后竖起大拇指,“真有你们的,有恃无恐啊?”
说着,刘暮舟笑盈盈挪去一侧,而后竖起双指,瞄了一会儿,而后点头道:“可以串个糖葫芦了,真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话本小说里那种反派被掏了脑子的事儿,能被我刘暮舟遇上……
不过,杀人总得有个借口吧?
于是刘暮舟漫不经心问道:“三位手上可曾沾过无辜之人的血?”
其中一人笑着答复:“倒是杀过几个蝼蚁。”
刘暮舟嗯了一声,微微抬手,同时言道:“景明,怕了?”
少年一咬牙,双手持剑,猛的朝前冲刺而去。
刘暮舟神色淡然,指尖一道雷霆爆射而出,三颗头颅脑浆迸裂!
与此同时,刘暮舟甩出一道符箓,默念一个定字,那松如中立刻动弹不得,只能干瞅着那把木剑到了眼前,然后……刺入自己喉咙之中。
因为被定住了,一声惨叫都发不出。
刘暮舟微微转身,沉声问道:“要是不过瘾,我可以让他喊出来。”
而景明,此刻双目通红,沉声道:“不需要,虽说杀了他我姐也不能复活,但……杀了就行了。”
刘暮舟咧嘴一笑,“那就行。”
话音刚落,景明猛的抽回长剑,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脸。
同座四人,同样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不能言语,更不能施救。
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看着那松如中流干血液而死。
刘暮舟转过身,冷冷一句:“我叫刘暮舟,发生了什么,如实禀报便是了。”
说着,他望向愣了许久的姜禾三人,轻声问道:“愣着作甚,回家了。”
但临走之前,他分明从松如中身上抓走了一样东西,但在场众人,谁都看不见。
直到走出船楼,望着那些虎视眈眈却无一人敢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