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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口袋里摸出把小钥匙,打开臂甲的夹层,里面是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我的字迹:“别怕,我在。”那是当年他被“影蚀虫”伤后,我写给他的,没想到他一直藏着。
“每次出任务前,我都会看一眼。”他的声音有点哑,“看了就觉得,再难都能挺过去。”
雨打在博物馆的玻璃窗上,像在为这个藏了多年的秘密鼓掌。我望着他手里的纸条,突然想起那些他疼得说不出话的夜晚,想起他把纸条贴在床头的认真,想起他每次看纸条时眼里的光。
原来最动人的承诺从不是“永远”,是“别怕,我在”;最珍贵的收藏也不是珠宝,是你藏在旧物里的牵挂,是我记在心里的回响。社区的冬祭要挂祈福灯,小虎说要我们一起写祝福。雷握着笔的手有点抖,机械臂在红纸上写下“平安”两个字,笔画歪歪扭扭,却比任何书法都好看。
我接过笔,在旁边写下“相守”。烛光透过红纸照过来,把两个字映得暖暖的,像两颗靠得很近的心。
孩子们把我们的祈福灯挂在最高的柳树上,风一吹,灯影摇摇晃晃,像在说“会实现的”。雷站在我身边,机械臂轻轻环住我的腰,新臂甲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像他给的温柔。
“其实……”他低头在我耳边说,声音轻得像雪花,“我攒的钱够买戒指了,等开春,我们就……”
“好啊。”我打断他,抬头撞进他惊喜的眼里,“开春就结婚,在荷花池边,让小虎当花童。”
他的机械臂突然收紧,把我抱得很紧,新臂甲的纹路硌在我背上,有点疼,却暖得让人想哭。远处的祈福灯还在摇,像无数个跳动的星子,在为这个迟到了很久的约定祝福。开春的荷花池边,铁荷花的锈迹里冒出了新绿。雷穿着新做的礼服,机械臂上别着小虎送的荷花胸针,站在柳树下等我。阳光透过他的发梢,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金子。
小虎穿着花童的衣服,举着我们的祈福灯跑来:“姐姐,雷哥紧张得机械臂都在抖!”
我笑着走过去,握住雷的手。他的机械指有点凉,却在触到我的温度时,慢慢暖了起来。远处传来社区居民的笑声,老工匠在调试他做的音乐盒,里面放着小虎编的歌:“铁开花,人长大,荷花池边守着家。”
雷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个盒子,里面躺着枚真荷花戒指,宝石的光映在他眼里,像落满了荷花池的涟漪。“我……”他有点结巴,机械臂都在颤。
“我愿意。”我抢在他前面说,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亮起来,像点燃了整个春天。
戒指戴上的瞬间,风拂过荷花池,吹得新叶沙沙响,像在为我们鼓掌。雷的机械臂轻轻环住我的腰,新臂甲的纹路贴着我的后背,舒服得像躺在云朵里。
我望着他眼里的自己,突然明白,所谓永远,就是有人用五年时间攒一枚戒指,用十年时间护一个约定,用一辈子时间把你的名字刻在心上,不管风雨,不管岁月,只要你回头,他永远在那里,带着点傻气,带着点认真,说“别怕,我在”。
远处的铁荷花在阳光下闪着光,池里的新荷刚露出尖角,像个崭新的开始。而我们站在这新旧交替的时光里,握着彼此的手,知道往后的每一个春天,都会有荷花香,有机械臂的轻响,有说不完的“我在”,把日子过成最动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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