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闷哼:“头……好痛……”
小机器人急忙伸出机械臂,想要碰他的额头,却被他猛地挥开。武宗师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焦点,虽然依旧模糊,却直直地看向小机器人:“星……星芽?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出了什么事?”
“我来找你啊。”星芽的LED灯闪了闪,声音里带着委屈,“你三个月前说要去清理黑风口的苦魇,走之前说很快回来,可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基地的警报响了,说你被‘蚀心虫’寄生了,我偷偷跑出来找你……”她的机械臂指向武宗师胳膊上的青黑色纹路,“你看,它们把你的神智都盖住了,让你变成了只会听话的傀儡。”
灵灵这才明白,那些青黑色的纹路是蚀心虫——一种能钻进人体,控制宿主神智的寄生虫,娘当年的日记里提到过,说它们最怕甜魂花的花粉。她看着武宗师痛苦的样子,突然想起怀里的机器虎还存着半罐甜魂花蜜,那是她昨天刚收集的,本想用来修复机器虎的镜头。
“星芽,快让他低头!”灵灵急忙掏出花蜜罐,拔掉木塞,一股浓郁的甜香瞬间散开。
星芽反应极快,跳起来抱住武宗师的脖子,强行把他的头按低。灵灵看准时机,将整罐花蜜泼在了他胳膊上的纹路上。青黑色的蚀心虫发出刺耳的尖叫,像被滚油烫过似的缩成一团,从皮肤里钻出来,掉在地上化成了黑水。
武宗师的痛苦呻吟渐渐平息,他喘着粗气,看着星芽,又看看灵灵,眼神慢慢清明:“我……我被蚀心虫控制了?我好像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
星芽用机械臂擦掉他脸上的冷汗:“你被控制了三个月,一直在找一个‘藏在甜魂花里的人’,那是蚀心虫给你的指令,它们想找到当年封印它们的人,也就是……”她看向灵灵,“这位姐姐的母亲。”
灵灵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原来武宗师不是来害娘的,他是被操控着来完成蚀心虫的复仇。她想起娘最后那封信里的话:“灵灵,别恨那些被苦魇控制的人,他们和咱们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甜魂花还在落,花瓣粘在武宗师的肩膀上,粘在星芽的外壳上,也粘在灵灵的睫毛上。武宗师站起身,对着灵灵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差点伤害了你。你母亲是伟大的封印者,我会用余生清理黑风口的蚀心虫,替她完成未竟的事。”
星芽拉了拉他的衣角:“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把备用的‘清心环’带来了,戴上它,蚀心虫就再也控制不了你了。”
武宗师点了点头,临走前又看了眼灵灵,眼神里满是愧疚:“如果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来黑风口找我。只要甜魂花还开着,我就会在那里。”
灵灵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花瓣纷飞的小路尽头,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堵了三年的石头落了地。机器虎从她怀里探出头,用机械爪擦掉她的眼泪,投影出娘的影像——还是那个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甜魂树下,手里举着刚做好的糖人,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灵灵你看,这糖人像不像甜魂花?甜滋滋的,一点都不苦。”
“嗯,不苦。”灵灵哽咽着笑了,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娘,你看,甜魂花还开着呢,好多人都在守护着这份甜呢。”
空气里的硝烟味渐渐散去,只剩下甜魂花的香气。机器虎轻轻“咔嗒”一声,开始自动修复镜头,投影里的娘笑着挥了挥手,影像慢慢淡去,最后化作一颗小小的糖人,落在灵灵的手心里,温温的,像娘当年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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