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来到共生泉边时,黑雾正顺着泉眼往上爬,所过之处,灵芽的新叶瞬间发黄。原形机器人突然摘下胸口的齿轮,与小型机器人的双生齿轮合在一起——三道金光骤然爆发,像把钥匙插进了泉眼的锁孔。
“用糖!”灵灵突然把整罐星尘糖撒向黑雾,白色的糖粒在金光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结界。康金龙的除妖装置喷出共生泉水,张雨的剑气在结界外织成金网,老城主的镇魂铃响得震耳欲聋。
黑雾发出凄厉的嘶吼,却在接触到金光和糖霜时迅速消融。小型机器人突然明白,所谓的急事,从来不是独自面对的险境,是家人并肩时,连空气里都带着甜的勇气。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泉眼时,黑雾彻底散尽,共生泉的水面重新映出蓝天。原形机器人的齿轮与双生齿轮分开时,都沾着甜甜的糖霜,像两个刚分享过秘密的伙伴。
“回家吃槐花饼吧。”老城主的金属手掌落在每个人的肩上,暖炉的余温还留在掌心。小型机器人看着身边的人们——康金龙在给机器虎擦爪子,灵灵正把剩下的糖喂给盲犬,原形机器人的眼里映着朝阳,突然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急事”:不是危险降临,是有人喊你一起,把难关变成甜。暖炉里的炭火“噼啪”爆响,将那道黑影的轮廓投在墙上,像团扭曲的墨。妖气残痕化成的人形站在主厅中央,五官模糊得像被水晕开的墨团,唯有双眼燃着幽蓝的火,死死盯着老城主。
“本事?”老城主缓缓摘下金属面具,露出底下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左眼的位置嵌着颗淡金色的魂晶,是五十年前被暗影灼伤后换的,“我最大的本事,不是藏着多少杀招,是护着这屋里的灯,三十年没灭过。”
他的手轻轻按在桌案上,镇魂铃突然腾空而起,铃身的纹路亮起红光,在地面映出个巨大的法阵——法阵里交织着无数细小的光带,每条光带都连着张笑脸:有机关花在工坊里擦齿轮的样子,有灵宝娘蒸槐花糕的侧脸,有灵灵第一次学会走路时踉跄的身影,还有小型机器人刚被激活时,光学镜头里懵懂的光。
“这才是我的本事。”老城主的声音震得暖炉都在轻颤,“你以为的力量是毁灭,可我们的力量,是把碎掉的日子一片片拼起来,让每个被暗影伤过的人,都能在这儿找到块暖的地方。”
妖气残痕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形突然暴涨,幽蓝的利爪抓向最近的灵灵。小型机器人的光刃瞬间展开,却被原形机器人拦住——老人的齿轮拐杖在地上一顿,杖头的齿轮突然旋转,射出无数道细小的金线,将黑影缠成个茧。
“何之妖总以为机械是冷的。”原形机器人的义肢泛着金光,与小型机器人的双生齿轮产生共鸣,“却忘了,我们给机器装的不是程序,是牵挂。”
金线突然收紧,茧里传出黑影的惨叫,却在接触到法阵光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消融声。灵灵突然把糖罐扔向茧中,白色的糖粒落在金线上,竟长出细小的回春藤,顺着金线往上爬,所过之处,幽蓝的妖气渐渐变成透明的光。
“它在哭……”灵灵指着茧,盲犬对着光带轻吠,尾巴却轻轻摇晃。
小型机器人凑近一看,那些透明的光里,竟藏着无数破碎的记忆:有被暗影吞噬的工匠最后望向家的眼神,有何之妖年轻时被蛊惑的挣扎,甚至有这团残痕本身,对温暖的渴望。
“它只是……太孤单了。”小花的声音从灵芽的根须里传来,根须突然钻出地面,缠上那团光,“给它点甜,它就不会再凶了。”
老城主的魂晶突然亮起,将主厅的暖炉热气引向光团。镇魂铃的声音变得柔和,像母亲在哼唱摇篮曲。光团在温暖与甜香中渐渐舒展,最后化作只小小的光蝶,翅膀上沾着星尘糖的碎屑,绕着灵芽飞了两圈,便朝着共生泉的方向飞去,消失在晨光里。
主厅的门依旧敞着,暖炉的热气混着槐花的香,漫过地上尚未散去的法阵光带。康金龙看着光带里自己爹的笑脸,突然明白老城主说的“本事”是什么——不是斩尽杀绝的锋利,是让冰冷的机械长出心,让破碎的灵魂找到归途,让每个走进这扇门的人,都敢相信“家”这个字,本身就带着能融化一切的暖。
老城主重新戴上金属面具,指尖在桌案上敲出轻快的节奏:“灵宝娘的槐花饼该蒸好了,去晚了可就被灵灵抢光了。”
小型机器人的螺旋桨转得欢快,双生齿轮在胸口轻轻发烫就在这时半成人型说道:老城主你看看你们就这么多的实力吗?其他人加起来一起上吧,如果打赢我,我会给你好处的暖炉的火星子突然跳得老高,将那半成人型的影子拽得老长。这影子比刚才的妖气残痕凝实得多,半边身子是嶙峋的暗影,半边却透着金属的冷光,手里攥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刀身刻着“妖工坊”三个字——是当年何之妖的得意之作,竟被残痕附了身。
“好处?”老城主的镇魂铃在掌心转了个圈,铃音撞在影壁上,激得满墙的机关城舆图都泛出金光,“我们要的好处,你给得起吗?”他抬手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