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金龙的记录仪突然发出提示音,屏幕上跳出新的坐标,旁边标着“下一站:迷雾沼泽”,备注里写着:“那里的机械青蛙需要齿轮油,植物需要特殊肥料,听说还藏着能让机械与植物快速融合的‘催化剂’……”
张雨望着星轨桥延伸向迷雾沼泽的新轨道,握紧了胸前的吊坠。阳光穿过水晶塔的花瓣,在他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机械虎的呼噜声与齿轮的转动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轻快的歌。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所谓约定,从来不是固定的终点,而是带着过往的温暖,勇敢地走向下一段旅程。就像齿轮会继续转动,藤蔓会继续生长,他们的故事,也会在更广阔的世界里,开出新的花。
“出发。”张雨翻身上虎,机械虎低吼一声,带着他冲向新的轨道,康金龙的机械鸟在旁边发出欢快的鸣叫,老工匠的图纸在风中哗啦啦地响,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新发明。
光的尽头,又有新的光在闪烁,像无数双等待被点亮的眼睛。张雨勒住机械虎的缰绳,停在星轨桥边缘。远处的星光如撒落的星子,在迷雾中明明灭灭,仿佛真的有无数双眼睛在眨动。
“那些光……好像在招手呢。”他轻声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吊坠,钥匙的余温还留在掌心。
机械虎低低呜咽一声,鼻尖朝新光的方向轻嗅,鬃毛在风中扬起:“去看看吗?它们在说‘快来呀’。”
康金龙驾着机械鸟赶上来,记录仪对准那些光点:“光谱分析显示是能量体,温和无威胁,倒像是……未激活的共生种子。”
老工匠从背包里掏出个铜制罗盘,指针疯狂打转却始终指向光团:“错不了,是‘待生之灵’,需要共生之力才能唤醒。就像咱们唤醒机械虎那样,这次说不定能弄出会发光的花草呢。”
张雨低头看着机械虎额间的光纹,又望向那片闪烁的新光,突然笑了:“既然在等,那就别让它们等太久。”
机械虎会意,四蹄踏起光尘,朝着新光疾驰而去。风里混进了细微的嗡鸣,像是种子破土的声音,张雨伸手触碰掠过的光粒,指尖传来暖暖的触感,仿佛握住了一小捧春天。
“你看,”他低头对机械虎说,“每道光里都藏着故事呢,就像咱们当初一样。”
机械虎甩甩尾巴,鬃毛扫过他的手背,带着熟悉的暖意。远处的光点越来越近,渐渐显露出花苞的形状,有的裹着金属外壳,有的包着叶脉纹路——正是齿轮与藤蔓共生的模样。
张雨心里突然敞亮起来,所谓旅程,不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相遇吗?就像光会等待,他们会奔赴,而每一次点亮,都是新的开始。
“加速!”他轻拍机械虎的脖颈,风声里,仿佛已经能听见花苞绽放的脆响。机械虎猛地弓起脊背,四肢的齿轮轴“咔嗒”一声卡入高速档位,周身的光纹瞬间亮成金色,带着张雨像道流光般窜了出去。风在耳边炸开,却没了之前的凌厉,反而像被什么东西滤过似的,裹着股清甜的香气——是花苞裂开时散出的味道。
康金龙驾着机械鸟紧随其后,记录仪的镜头都快贴到那些花苞上了,屏幕上跳动的数值越来越高:“能量值在飙升!外壳开始剥落了!”
老工匠攥着罗盘在后面喊:“别靠太近!共生体激活时会有能量冲击波!”话刚落音,最前面那朵裹着金属外壳的花苞“啵”地炸开,金色的机械花瓣带着齿轮转动的“簌簌”声展开,花心处竟嵌着颗翠绿的种子,落地就生根,转眼间抽出片带着齿轮纹路的嫩叶。
张雨勒住机械虎,看着眼前的景象看呆了。那些花苞像被按下了快进键,金属与草木交织着舒展,有的长成带着涡轮叶片的蕨类,风一吹就“呼呼”转着发电;有的化作缀着螺丝的蔷薇,花瓣合上时会发出“咔哒”的锁扣声。
机械虎低头啃了口脚下突然冒出来的青草,草叶上的铜色露珠在它舌尖炸开,它舒服地打了个响鼻,身上的光纹又亮了几分。
“原来这就是‘待生之灵’啊,”张雨摸着机械虎的头笑,“不是要我们唤醒,是在等我们陪它们一起长大呢。”迷雾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露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花海,而是片望不到边的金属荒原。铁锈色的地面上,立着无数半截埋在土里的机械残骸——有的是锈蚀的齿轮,有的是断裂的活塞,还有些像被巨力拧成麻花的钢筋。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陈旧的、带着痛感的光,风穿过残骸的空洞,发出呜咽般的回响,倒像是无数被遗忘的灵魂在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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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勒住机械虎的缰绳,金属虎首发出“咔嗒”的警示音,鼻息间喷出的蒸汽里混着铁锈味。他眯起眼,看见荒原尽头有团蠕动的灰影,像堆被雨水泡胀的破布,正缓缓往这边挪动。
“那是什么?”康金龙的机械鸟突然拔高,翅膀上的探照灯打过去,照亮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那东西足有半间屋子大,主体是团纠结的锈铁与腐木,无数根锈迹斑斑的钢筋像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