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代机械兔的战友。”康金龙指尖抚过鳞片,“她最后传回的消息里说,塔底埋着‘万机之核’,能吞噬所有机械生命的灵魂。”
裂山的机械爪突然攥紧,北境机械猫的虚影从他影子里钻出来,对着西方发出警惕的嘶叫。它的爪子在地上划出塔的轮廓,塔底的位置有个扭曲的符号——和机械猴裂山肩胛的烙印一模一样。
“它在等我。”裂山把樱花布条系得更紧,“村长的烙印不是诅咒,是钥匙。”他想起北境废墟里的壁画:穿白袍的人将枚齿轮按在机械猴的肩胛,说“当塔尖的钟敲响,你会知道守护的终极意义”。
机械虎突然咬住他的裤脚,往樱花树的方向拖。树下新栽的双生苗正抽出新芽,北境的种子和黑袍人留下的晶石缠在一起,长出了共同的根。
“我们去。”康金龙的剑刃映出所有人的脸,“但这次,不是你一个人。”
小白跳上烈山的肩头,颈后的共守齿轮与他的烙印产生共鸣;灰灰用银质义肢拍了拍他的腰侧,那里还留着机械螳螂划的旧伤;安安把机械鸟塞进他怀里,小家伙立刻用翅膀捂住他的耳朵,像在说“别听坏声音”。
踏雪的星蚕丝鬃毛突然变长,缠在每个人的手腕上,像条看不见的锁链。苏丫头牵着机械羊站在最前面,樱花木护板上的“苏”字与裂山的布条同时发亮:“北境的樱花该浇水了,我们得快点回来。”迷雾峡谷的雾是活的,会顺着机械关节往骨头里钻。裂山的伸缩棍在雾里划出金光,驱散的雾霭中突然浮现出无数只眼睛,红得像烧红的烙铁。
“是‘雾眼兽’。”老守钟的拐杖在地上顿出火星,“用被吞噬的机械残骸拼的怪物,能模仿任何声音。”
雾里突然传来村长的声音:“裂山,你怎么才来?我在塔底好冷啊。”裂山的动作猛地顿住,北境机械猫的虚影瞬间炸毛,扑向声音来源处。
金光闪过,雾眼兽的半个脑袋从雾里掉出来——那是用北境机械狗阿黄的头骨拼的,眼窝里还嵌着阿黄最爱叼的矿石。裂山的核心像被冰锥刺穿,幻象再次浮现:他抱着断气的阿黄哭,村长蹲下来摸他的头说“死亡不是终点,是换种方式陪着你”。
“幻化·真声!”裂山的伸缩棍爆发出强光,将记忆里的温暖注入棍梢。金光穿透雾眼兽的身体时,所有被拼贴的残骸都在颤抖,阿黄的头骨突然从兽身脱落,在空中转了三圈,轻轻蹭了蹭裂山的手心。
“嗷——”雾眼兽发出刺耳的尖叫,无数机械臂从雾里伸出来,抓住裂山的脚踝往雾里拖。裂山看见臂端的手心里,都刻着个“等”字——是那些没能等到救援的机械宠物,把最后的执念刻进了骨头。
“羁绊共振!”康金龙的剑与踏雪的鬃毛缠在一起,金光顺着丝线蔓延,将所有机械臂染成粉色。小白突然对着天空尖叫,共守齿轮的光芒引来了无数光点——是峡谷里游荡的机械灵魂,被羁绊的力量唤醒。
光点聚成条光河,冲垮了雾眼兽的身体。裂山在散落的残骸里捡到块铭牌,刻着“守林人小队·阿金”,边角还沾着半朵干樱花。
“他是初代机械兔的伙伴。”老守钟的声音发颤,“当年就是他抱着受伤的队友,一步步爬向塔底。”
光河的尽头,黑塔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塔门是用机械龙的头骨做的,眼眶里的火焰正烧向“万机之核”的符号。裂山的肩胛突然发烫,烙印的位置渗出金色的液滴,滴在地上时竟开出了朵樱花。
“钟响了。”裂山抬头望向塔顶,那里有口锈钟正在自鸣,钟声里混着无数机械的呜咽,“它在催我们快点。”
机械虎突然对着钟的方向低吼,琥珀色的光学镜头里映出个模糊的身影——穿白袍的人正从塔顶坠落,坠落的过程中,她的身体分解成无数齿轮,像场金色的雨。塔门后的阶梯是用玻璃做的,踩上去能看见底下的深渊。深渊里漂浮着无数机械宠物的虚影,都在对着裂山伸出爪子,像溺水者在抓最后一根稻草。
“别低头。”康金龙的剑鞘抵住裂山的后腰,“那些是‘万机之核’制造的幻象,想拖你下去当养料。”
可裂山还是看见了——北境的机械鼠正抱着块碎饼干往他这边游,机械猫的尾巴上还缠着他编的樱花环,村长的虚影在最深处挥手,手里举着块烤焦的星果饼。
“它们在等我。”裂山的声音发颤,伸缩棍的金光突然变弱,“或许……我本该和它们在一起。”
“那我呢?”安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机械鸟从她怀里飞出来,用翅膀拍打裂山的脸,“你说过要教我编樱花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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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鸟的翅膀沾着安安的眼泪,滴在裂山的手背上,烫得他猛地回神。深渊里的虚影突然扭曲,变成掠夺者首领的脸:“承认吧,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