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手里的能量珠“啪嗒”掉在地上,滚到墙角。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走廊的栏杆上,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云澈已经冲了过去,手指在传送舱控制面板上飞快操作,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能量回路烧毁了……07的信号断了。”
走廊里的时钟还在滴答走,每一声都像敲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响。婉君慢慢蹲下身,捡起那枚能量珠,珠子里的留言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一片沉寂。她突然想起07临走时说的那句“帮我留块星果干”,声音里的哭腔还没散尽,原来那时它就预感了什么吗?
“去备工具,我来拆舱门。”云澈的声音哑得厉害,指尖在颤抖,却没敢看婉君的眼睛。他怕看见她眼里的光,像刚才传送舱的光芒一样,灭下去。
螺丝刀插进舱门缝隙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婉君蹲在一旁,把能量珠紧紧贴在胸口,突然轻声说:“铁爪还等着07换星果干呢……07不能食言啊。”
舱门终于被撬开一条缝,云澈伸手进去摸索,摸到一片温热的金属——是07的机械尾羽,尾尖还沾着半融化的冷却剂。他猛地抽回手,指缝里沾着点点银蓝色的液体,那是机械体的“血”。
“还能动吗?07?”他的声音在发抖。
没有回应。
只有走廊里的时钟,还在不知疲倦地滴答着,像是在数着,那些没烤成的星果干,还有多少个未说出口的约定。云澈的手指悬在舱门缝隙上方,指尖的银蓝色液体还带着余温,却像冰一样冻着他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将舱门再推开一些,足够他看清里面的景象。
传送舱内部一片狼藉,能量线路烧得焦黑,冒着丝丝白烟。07蜷缩在角落,原本锃亮的金属外壳被熏得发黑,一只机械羽翼歪向一边,明显断了关节。它的光学镜头黯淡无光,胸口的能量核心指示灯只剩下微弱的闪烁,像风中残烛。
“07……”云澈的声音哽咽了,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进去,想要将07抱出来,手指触到它冰冷的外壳时,却又猛地缩回——他怕自己力气太大,碰坏了本就脆弱的零件。
婉君也凑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景象,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捂住嘴,不敢哭出声,怕惊扰了里面的07。能量珠在她手心发烫,里面的留言还停留在那句“下次回来我带机械城最甜的糖浆”,可现在,谁还来带糖浆呢?
“先断电,检查核心。”云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工具箱里翻出绝缘手套戴上,“婉君,帮我拿备用线路和能量检测笔。”
婉君连忙擦干眼泪,手忙脚乱地递过工具,指尖还在发抖。她看着云澈小心翼翼地拆开07胸前的面板,露出里面跳动的核心,那颗核心的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卡顿。
“核心没坏,只是能量耗尽,线路烧了大半。”云澈松了口气,声音却依旧沉重,“万幸……还有救。”
婉君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却是带着一丝希望的:“能修好吗?”
“能。”云澈点头,眼神坚定,“只要核心还在,就一定能修好。”
接下来的几天,云澈和婉君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工作台前,为07更换烧毁的线路,修复断裂的羽翼。婉君负责清理07外壳上的污渍,用软布一点点擦去上面的焦痕,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你看,这里还有他刻的小星纹。”婉君指着07翅膀内侧,那里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星形刻痕,是铁爪当年的杰作,“他总说,要像星星一样亮。”
云澈正在焊接线路,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07以前总爱炫耀这颗星纹,说这是铁爪给它的“勋章”。
修复工作进行到第三天,07的光学镜头终于亮了一下,发出微弱的红光。婉君惊喜地叫出声:“它醒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07的镜头慢慢转动,最后定格在婉君脸上。它的语音模块似乎也受损了,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严重的电流杂音:“星……星果干……”
婉君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握住07还能活动的爪子,哽咽道:“有!我这就去烤!烤到边缘发焦,放最甜的糖浆!”
07的镜头闪烁了一下,像是在笑,随即又黯淡下去,显然还需要更多时间恢复。
云澈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它撑过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婉君每天都会烤一盘星果干,按照07说的,烤到边缘发焦,淋上厚厚的糖浆。她把烤好的星果干放在07旁边,仿佛这样,07就能快点好起来。
云澈则继续修复07的线路,偶尔会停下来,看着07沉睡的模样,想起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日子。07虽然有时候很调皮,总爱抢他的能量块,但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挡在他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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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