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那你老问!烦不烦人!”
她嘴上说着烦,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那边又靠了靠,肩膀挨着他的手臂。
“好奇嘛。”
孟屿坦然地耸耸肩,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地歪向大力这边,像只慵懒的大型猫科动物找到了舒服的靠垫,“我就是想多知道点。想知道……在我没出现的那十几年里,我们天才少女诸葛大力同志,是怎么在这么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他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的地方,茁壮成长起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清亮的眸子里,声音更柔和了几分,带着一种纯粹的探寻和珍视:
“想知道,除了爬树、摸河蚌、滑草坡、钓青蛙、还有……嗯,收到过情书之外,那个小小的、还没遇到我的大力,还做过什么好玩的事儿?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人?就像……拼图一样,我想把那些我没参与过的碎片,也一块块找回来,拼成一个更完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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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话说得真诚又坦荡,没有一丝一毫的试探或芥蒂,只有满满的好奇和一种想要了解她全部过去的温柔渴望。
大力愣住了。她看着孟屿的眼睛,那里清澈见底,盛满了纯粹的、不带杂质的爱意和探索欲。
原来……他不是在计较,不是在翻旧账,他只是……想多了解她。了解那个他未曾参与过的、属于她一个人的童年和少女时代。
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刚才的羞窘和着急。她心里软软的,又有点酸酸的,为他的这份心意。
“哦……”
她低低应了一声,脸颊的红晕未退,但眼神柔和了下来,带着点不好意思,“……这样啊。” 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服的下摆,开始努力回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小孩那样长大。老韩……他叫韩冬,就住村西头,比我大一届。他爸跟我妈是小学同学。他那时候……嗯,个子挺高的,喜欢打篮球,学习……一般吧。情书……其实就一封,夹在我语文书里,写得很……嗯,很幼稚,什么‘你的眼睛像星星’,‘笑起来像春天’之类的……”
她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带着点对少年情怀的宽容,“后来被三姨婆发现了,把我俩叫到办公室‘教育’了一顿,他就再也没敢了。再后来,他初中毕业就去市里读职高了,很少回来。真的,就是小时候一个玩伴,仅此而已。”
她解释得很详细,这次不再是急于撇清,而是带着一种分享过去的平和心态。说完,她抬眼看向孟屿,眼神清澈:“真的没别的了。我那时候……脑子里除了书和那些稀奇古怪的实验想法,装不下别的。”
她强调着,带着点“书呆子”的自我调侃。
孟屿听得津津有味,嘴角一直带着笑。听到“眼睛像星星”、“笑起来像春天”时,他挑了挑眉,故意凑近她耳边,用气声调侃:“嗯……虽然幼稚,但眼光不错。”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大力痒得一缩脖子,嗔怪地推了他一下:“喂!”
孟屿低低地笑起来,胸腔震动。他顺势握住她推过来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手掌里,拇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他没有再追问韩冬,而是换了个方向:“那除了他,你小时候还有没有别的……嗯,‘追求者’?或者特别要好的小伙伴?男生女生都算。”
他问得自然,仿佛在挖掘什么有趣的宝藏。
大力被他握着的手微微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她放松下来,靠着他,开始细数:“要好的小伙伴……有啊!隔壁陈伯的孙女,陈小雨,跟我同岁,我们俩经常一起写作业,抓知了……还有牛爷爷的外孙,小石头,比我小两岁,像个跟屁虫……哦对了,还有……”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尘封的、属于乡村童年的温暖记忆,伴随着窗外掠过的熟悉风景——
那棵歪脖子柳树是她和小雨的秘密基地,那片河滩他们摸过螺蛳,那个废弃的打谷场是他们夏天的“游乐场”——一点点鲜活起来。
孟屿专注地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嘴:
“小石头现在还怕你吗?”(大力曾提到小石头被她用自制“火箭”(窜天猴)吓哭过)
“你们在打谷场烤红薯没被张奶奶发现?”(张奶奶以凶悍着称)
“你给小雨讲的‘宇宙大爆炸’版本是不是又把人绕晕了?”
他的问题总是能精准地戳中那些记忆里有趣或尴尬的点,引得大力时而笑出声,时而红着脸辩解。
两人头挨着头,窃窃私语,后排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亲昵又温暖的私语氛围,与车窗外飞逝的田园风光和前排长辈的宁静形成奇妙的和谐。
中间排。
一直闭目养神的外公,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微微掀开一点眼皮,从后视镜里精准地捕捉到后排那两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脑袋,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