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醉醺醺的直球情话和奇怪的比喻弄得一愣,随即脸上“腾”地一下飞起两朵红云!她咬着下唇,又羞又恼,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胡说什么呢!醉鬼!”
孟屿似乎完全没感觉到那点“惩罚”,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傻笑里,眼神迷离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绝世美景。
他费力地抬起一只沉重的手臂,似乎想去碰碰她的脸,但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软软地垂了下来,搭在了自己胸前。
“嘿……我……我今天……特别……特别高兴……”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傻话,眼神渐渐涣散,“外公……说……说……过关了……二舅公……拍我……嘿嘿……小舅……说我……酷……还……还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含糊,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了。
“……我……我也有家了……”
他喃喃地吐出最后一句模糊不清的话,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傻傻的、满足到极致的笑容。
话音未落,那强撑的最后一丝清醒彻底消失。
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合上。
搭在胸前的手彻底放松下来。
粗重而规律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悠长。
孟屿,终于彻底坠入了沉沉的、带着巨大满足感的醉梦之中。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沉睡的侧脸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大力坐在床边,看着他安详的睡颜,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他那句含混却直击心底的“我也有家了”。
心头那点羞恼早已被巨大的酸楚和汹涌的暖意淹没,眼眶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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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指尖划过他依旧滚烫的脸颊,停留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窗外,老宅的午后宁静而悠长。
门缝里,隐约传来堂屋那边收拾碗筷的轻响和长辈们压低声音的谈笑。
大力在床边静静坐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孟屿沉睡中依旧带着傻笑的唇角轮廓。那滚烫的温度和安稳的呼吸,让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掖好被角,确认他不会着凉,又起身走到窗边,将原本开着的木格窗轻轻合上一半,只留下一条缝隙透气。
想了想,又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墙上挂着的空调,设定在舒适的温度和静音模式。凉风无声地送出,驱散了房间里的些许闷热和残留的酒气。
做完这一切,她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堂屋那边已经安静了许多。帮忙的亲戚们大多已经告辞回家,只剩下几个住得近的叔伯还在帮着收拾碗筷桌椅,低声聊着天。
外婆和诸葛大圣正在厨房里忙碌,传来水流声和锅碗轻碰的声响。
大力径直走向厨房。
厨房不算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灶台上,一个砂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带着酸味的香气——是醒酒汤。
外婆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长柄勺,正轻轻搅动着锅里的汤。
诸葛大圣则在一旁清洗着刚用过的碗筷。
“外婆,妈,我来吧。”
大力走过去,想接过外婆手里的勺子。
外婆没让,只是侧过身,让她看着锅里翻滚的深褐色汤水,里面沉着切得细细的姜丝、酸梅干,还有一些大力认不出的药材根茎。
“不用,马上就好了。你看着点火候,别溢出来。”
外婆的声音带着一种家常的温和,目光却落在了大力脸上,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更深沉的关切。
水流声停了。诸葛大圣擦干手,也走了过来,靠在料理台边,看着女儿,又看看自己的母亲。
厨房里弥漫着醒酒汤的酸香、洗洁精的淡淡气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老宅的烟火气。
外婆搅动汤勺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落在大力脸上,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慈爱,而是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洞悉世事的探究和心疼。
“丫头。”
外婆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锅里的咕嘟声,“跟外婆说实话。小孟这孩子……他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顿了顿,似乎斟酌着用词,语气更加柔和,却也更显沉重,“刚才在桌上,他说……是福利院长大的?”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来了。比预想中更直接,也更触及核心。
大力心头微微一紧。她下意识地看向母亲诸葛大圣。
大圣对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平静,示意她可以如实说。
“嗯,”
大力深吸一口气,迎向外婆那双充满关切和心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