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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保障?他不缺。但这恰恰不是诸葛大圣最关心的,或者说,绝不是全部。孟屿太了解这位未来的丈母娘了。
她是一位精英律师,看重的从来不只是物质层面的“保障”。她更关心的是责任、规划、以及对她女儿未来人生路径的尊重和保障。
**责任……** 孟屿的指尖微微用力,握紧了方向盘。
这个词让他心头一紧。他的超忆症是双刃剑,赋予他非凡能力的同时,也像一个永不关闭的监控器,时刻回放着那些他不愿触碰的黑暗。
童年那个冰冷柜子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他一直在努力构建一个强大、稳定、足以保护大力的外壳,但内心深处,那个被斥为“累赘”、被锁在黑暗中的六岁男孩,从未真正消失。
他害怕自己骨子里是否也潜藏着冷漠或逃避责任的基因?
就像那对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一样?这种深植于创伤的自我怀疑,在需要向大圣证明他能肩负起大力一生的责任时,变得格外尖锐。
他能成为那个“急流”,为她抵挡世间的崎岖吗?能成为那“荒林”,为她勇敢作战吗?院长的话言犹在耳:“为一个女孩甘愿念出这首诗”。甘愿,意味着责任。
**规划?** 孟屿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他的规划是什么?继续在学术的象牙塔里攀登?
用他的财富和影响力去推动某些历史遗迹的保护项目?还是……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他和大力的小世界里?
他热爱历史,那是他安身立命、对抗虚无的根基。
但他也无比清晰地知道,大力对他意味着什么——是照亮他晦暗过往的光,是让他感受到“活着”而非仅仅“存在”的意义,是他愿意为之成为“废墟”或“草屋”的“常春藤”与“火焰”。如何平衡?
如何在向大圣阐述未来时,既能展现他对事业的追求,又能让她确信大力在他生命序列中的绝对核心位置?
他不想再犯“优先级”的错误。
那个夜晚大力流着泪说“7%”的画面,至今想起都让他心口刺痛。他必须证明,她不是角落,而是他构建未来蓝图的基石。
**尊重和保障大力的未来路径……** 这大概是孟屿最不担心,却也最需要明确表达的一点。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力的光芒。
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她有自己的星辰大海要去征服——无论是量子物理的深奥世界,还是她心血来潮想要探索的任何领域。
他从未想过要束缚她,他只想做她坚实的后盾,一个无论她飞得多高多远,回头都能看见的港湾。
他的财富,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给她提供这种“想飞就飞”的底气。但如何让诸葛大圣相信,这不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而是源于最深切的爱与支持?
就像诗里说的,他愿意是“云朵”或“破旗”,而她才是那“珊瑚似的夕阳”,傍着他显出“鲜艳的辉煌”。她的光芒,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车子驶上了高架,视野开阔了些,但孟屿的心绪依旧拥堵。
他想起福利院那个清凉的夏夜。
老梧桐巨大的树冠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琉璃灯的光晕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是草木和泥土的气息。
院长站在树下,眼镜后的眼睛带着欣慰的湿润。而他,对着身边那个身形小小、眼神却无比坚定的女孩,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一个人念出那首《我愿意是急流》。
不是刻意表白,而是在那个氛围下,在那个饱含祝福与见证的瞬间,诗句里的每一个意象都化作了最真切的誓言,流淌出来。他记得自己念到“只要我的爱人 / 是一条小鱼, / 在我的浪花中 / 快乐地游来游去”时,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念到“只要我的爱人 / 是青青的常春藤, / 沿着我荒凉的额, / 亲密地攀援上升”时,他能感觉到大力专注的目光落在他颈间那道旧伤疤上。
当他念完最后一句“显出鲜艳的辉煌”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琉璃灯穗在风里轻撞的微响。
然后,他听到了院长带着哽咽的肯定,也看到了大力眼中闪烁的、比所有琉璃灯加起来还要亮的光芒。
没有海誓山盟的言语,没有惊天动地的仪式,在那个被诗篇、灯光和共同过往包裹的夜晚,心意已通。一句“我愿意,大力”,便已足够。
那一刻,他荒凉的额上,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常春藤温柔的缠绕。
从那一刻起,“大力的孟屿”这个身份,就成了他生命中最珍视、也最不敢懈怠的勋章。
这勋章不是在热闹的生日派对上授予的,而是在承载了他们共同成长印记的福利院,在老院长的见证下,在一首关于牺牲与守护的古老诗篇里,郑重地别在了他的心上。
现在,这枚勋章需要接受它最重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