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曾小贤从胡一菲肩膀后露出半张脸。
“就是得分两组!”胡一菲不耐烦地翻译,“一边走喜,一边走殇!最后还得汇合!”
纸面人继续用那平板的声音叙述,如同念着早已写好的剧本:“廿年前……此宅张灯结彩……红事正酣……然……迎亲队伍未归……白事幡旗已至……红白相冲……煞气冲天……满门……皆殇……怨魂不散……徘徊七日……诅咒……遂生……”
红白撞煞!中式恐怖里最经典的凶局!迎亲遇出殡,大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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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连大大咧咧的胡一菲都皱了皱眉。
唐悠悠下意识抓紧了关谷的胳膊。曾小贤已经开始默念“阿弥陀佛”。
“要破此咒……”纸面人那干涩的声音顿了顿,面具上两个黑洞缓缓扫过众人,“需……身临其境……重历……当日……角色……”
“角色扮演?”关谷神奇眼睛一亮,“搜得死内!沉浸式体验!”
纸面人僵硬地抬起手,枯瘦的手指先指向胡一菲、诸葛大力和唐悠悠:“汝等三人……入喜门……为……送嫁亲眷……”
接着,指向孟屿、关谷神奇和曾小贤:“汝等三人……入殇门……为……扶灵……亲族……”
扶灵?!曾小贤腿一软,差点当场给纸面人跪下。
纸面人没理会众人的反应,僵硬地从宽大的灰布袖子里掏出两个老式的、金属外壳的手电筒,塞进离他最近的孟屿和胡一菲手里。
手电筒沉甸甸的,光柱昏黄,远不如手机光刺眼。
“阴阳两界……法器……不可同辉……” 纸面人指向门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黑漆漆的木柜子,“凡尘之物……暂存于此……七日之内……若咒不解……汝等……皆为……宅中……新魂……”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纸面人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滑出门缝。
木门再次沉重地合拢,隔绝了最后一点外界的光源。
只有那两盏幽幽的绿灯笼,如同鬼眼般注视着他们。
空气死寂了几秒。
“卧槽……这就开始了?”曾小贤哭丧着脸:“手机要上交?贤哥我安全感瞬间清零了啊!”
胡一菲掂量着手里的老式手电,嗤笑一声:“破手电就破手电,总比没有强!赶紧的,把手机存了!”
她率先走向那个黑漆漆的柜子,拉开一看,里面分成六个带锁的小格。她利索地把手机扔进去一个,“啪嗒”锁上。
其他人也只好照做。关谷神奇放手机时还念念有词:“手机君,请在此……安息片刻,待吾等凯旋!”
孟屿把手机放进格子,锁好。手里只剩下那个沉甸甸、光线昏黄的老式手电。
失去手机的光源,整个门厅似乎瞬间暗沉压抑了数倍,只剩下“喜”“殇”两盏灯笼幽幽的绿光和两支手电昏黄的光柱在湿冷的空气中晃动。
“好了!分组行动!”
胡一菲一挥手,气势十足,仿佛不是去闯鬼宅而是去拆迁,“悠悠,大力,跟我走‘喜’门!让老娘看看这红事能有多邪门!”
“一菲姐等等我!”唐悠悠赶紧跟上,脸上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大力正要跟上,脚步却顿了一下。她回头看向孟屿。
昏黄的手电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正微微蹙眉看着那条黑黢黢的“殇”门甬道,薄唇抿着,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大力松开一直握着孟屿的手,在他略带疑惑的目光中,忽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
温热的、带着她特有气息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和只有他能懂的亲昵:
“孟老师,别怕黑。待会儿……当了我的新郎官,我罩你呀。”
说完,不等孟屿反应,她狡黠地眨了下眼,指尖飞快地在他紧绷的小臂肌肉上轻轻一捏,转身就追着胡一菲和唐悠悠,钻进了左边那条挂着“喜”字灯笼的狭窄甬道。
那抹浅杏色的裙摆一闪,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没。
孟屿:“……”
耳根处残留的温热气息和她那句“新郎官”带来的冲击力,让他心头那点对黑暗甬道的不适感瞬间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站在原地,看着大力消失的甬道口,半晌,才低低地、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弯起一丝极浅的弧度。
这丫头……越来越会了。
“孟屿!孟屿!”曾小贤带着哭腔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咱……咱也走吧?这地方……阴风阵阵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死死攥着关谷的胳膊,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关谷那件骚包的亮黄色运动外套里。
关谷神奇倒是被“扶灵亲族”的身份激起了中二之魂,推了推眼镜,一脸肃穆:“搜得死内!肩负重任!吾等定要解开诅咒,超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