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长安等超级都市的人口,正朝着前所未有的高峰迈进。
大汉帝国,正迎来一个生机勃勃、人丁兴旺的时代。
除以上之外,经世致用与新学之光也开始渐渐发力。
深秋的洛阳,新兴帝国最高学府——“大汉书院”内,一场经筵正在激烈进行。
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大儒郑玄,正与几位年富力强的“新汉学”教授辩论。
议题是《盐铁论》中的一些国策。
一位出身经学世家的太学生起身,引经据典,大谈“仁义为本,不与民争利”,认为朝廷专营食盐是为聚敛。
一位年轻的新汉学教授立刻反驳:“此言差矣,管子有云,‘仓廪实而知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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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食盐之利,何来充盈国库以养强兵、修水利、兴教化?何来常平仓平抑物价,活民无数?何来资财开凿运河,沟通南北?
朝廷取利,非为奢靡,实为集举国之力,行利国利民之大事,此乃“经世致用”之本义,若空谈仁义,坐视豪强兼并、国用匮乏、民生凋敝,才是最大的不仁不义!”
他的发言引来了不少出身寒门或工匠、商贾家庭的学子热烈赞同。
这些学子,正是学院体系建立后,通过相对公平的考核(重实务策论,轻浮华辞藻)选拔而来。
郑玄捋须微笑,并未直接评判,而是说:“经学之道,贵在通变,古人之言,当审其时,度其势。
今陛下励精图治,王师运筹帷幄,开运河、行宝钞、兴百工、强甲兵,皆非空谈仁义可成。
吾辈读书人,当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为这煌煌盛世,求索治国安邦之实学!”
他这番话,无疑为“新汉学”的经世致用理念,提供了来自传统经学高地的有力背书。
大汉学院的争论,只是帝国思想文化变革的一个缩影。
在州郡的分院,在各地的官学,甚至在一些由富商资助的私塾,“新汉学”的理念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播。
它强调务实、重商、重工、重技术、重国家力量整合资源办大事,与旧有的、更重道德文章和门第出身的传统经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吸引了越来越多渴望建功立业的年轻才俊。
而在广袤的乡村闾里,另一种力量也在悄然重塑着基层。
昔日主要在贫苦民众中传播、带有隐秘结社色彩的太平道,在张角三兄弟的努力与朝廷有意识的引导下,完成了彻底的转型。
各地道观,成为新的信仰中心。
道士们宣扬的不再是各种鬼神异说,而是宣讲朝廷认可的《太平清领书》中劝人向善、忠君爱国、勤勉劳作的内容,同时利用其粗通的草药知识和组织能力,配合官府进行简单的防疫、施药、调解乡里纠纷,甚至协助劝农所推广新农技。
在豫州一个刚推广新麦种的村庄,就发生了这样一幕:几户守旧的老农死活不信新种,眼看要误了农时。
当地的“三官庙”主持出面了,他先是焚香祷告,声称得“上天”启示,新麦乃祥瑞嘉禾,又拿出道观珍藏的新麦样品,展示其饱满。
最后拍胸脯保证,若收成不如旧种,道观愿以存粮补偿。
在神权和“官府背景”的双重保证下,守旧的老农终于勉强答应试种。
这种深入基层、与百姓日常生活紧密结合的影响力,是任何官府文告和学院理论都难以企及的。
道教,经过一番深入改造,已然成为帝国在乡土社会最有力的精神纽带和治理辅助工具。
……
建宁六年的岁末,洛阳城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的一年。
然而,在这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下,一股锐意进取、开疆拓土的雄心,如同地火般在帝国的核心奔涌。
德阳殿的御书房内。
年轻的皇帝刘宏,身着常服,负手立于巨大的天下舆图前。
他的目光不再局限于司隶、中原,而是炽热地扫过舆图上的每一个角落。
北方的茫茫草原当中,匈奴虽附,但鲜卑仍在。
西域的广阔丝路之上,商路虽通,但控制力依旧稍弱。
南方的无尽山海当中,百越虽然初定,但南中仍旧待抚。
还有东方与南方的浩瀚海洋……
刘宏的身后,站着王潜、曹操、李儒、皇甫嵩、以及几位新晋崛起、锐气逼人的少壮派将领和学院出身的务实官僚。
“陛下请看!”
王潜率先开口:“依照朝廷此前计划,只需十年,运河便可全线贯通,届时江南财富,旬月可抵幽燕。
工兵营已熟练掌握火药开山筑坝之技,遇山开山,遇水架桥,大军投送再无险阻。
水军新造之福船,可载兵数百,航行稳健,近海波涛已不足惧……”
“还有北边,”曹操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