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会放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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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杀出去。”王生猛地拽断手腕上的铁链,鲜血顺着手臂淌进袖管,“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让她知道,欠了我的,欠了白薇薇的,她一样都跑不了。”
地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佩蓉的声音,带着虚伪的关切:“王大哥,我来看你了。知府千金说,只要你认下通敌的罪名,她就求叔父放了你……”
王生看着地牢门被推开,佩蓉穿着一身艳红的衣裙,站在光亮里,像朵淬了毒的花。他缓缓站起身,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佩蓉,”他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知道吗?白薇薇死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
佩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好像在说,”王生一步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血里,“王生,你这个傻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是啊,他真是个傻子。傻到被人蒙在鼓里,傻到亲手葬送了唯一真心待他的人。这世上最疼的,从来不是伤口的溃烂,是明知真相却无法挽回的绝望,是午夜梦回时,那双含着泪望着他的狐狸眼,一遍遍问他: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雪还在下,降魔司的钟声突然响起,沉闷得像丧钟。王生知道,这场迟来的清算,终究要以最惨烈的方式,拉开序幕了。而他,早已没有回头路。
王生冲出降魔司时,身上的铁链还在哗哗作响。雪地里的血脚印一路延伸到知府府邸,像条蜿蜒的红蛇,舔舐着冰冷的地面。
佩蓉正在偏厅试嫁衣,绯红的绸缎映得她脸色发白。看见王生浑身是血地闯进来,她手里的金线突然崩断,线头弹在脸上,留下道浅浅的红痕。
“你逃出来了?”她的声音发颤,下意识地往屏风后躲。
王生没说话,只是将那半枚银簪扔在她面前。簪头的桃花沾着黑血,在锦绣地毯上洇开一小团污渍。
“噬魂咒需要血亲心头血,”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爹娘早逝,哪来的血亲?除非……当年青石镇那场屠杀,活下来的不止白薇薇一个。”
佩蓉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踩中了最隐秘的痛处。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淬毒般的狠厉:“是又怎样?她爹娘杀了我全家,我凭什么不能报仇?”
“所以你接近我,引饿狼帮去坟地,甚至不惜勾结知府千金,都是为了让她魂飞魄散?”王生笑了,笑得胸腔发疼,“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事!她被封印了三百年,她连自己爹娘是谁都记不清了!”
“妖的话你也信?”佩蓉突然尖叫起来,指着他的胸口,“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忘了是谁救了你?王生,你看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是能给你前途、给你安稳的我!”
王生的心像被冰锥刺穿。他想起白薇薇最后撞向符咒时的眼神,想起她留在纸上的“别信她”,原来所有的警示都如此清晰,是他自己捂着眼,不肯看清。
“安稳?”他弯腰捡起银簪,指尖划过锋利的簪尖,“用一条命换的安稳,我要不起。”
话音未落,知府千金突然带着卫兵闯进来,手里举着块腰牌:“王生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拿下!”
卫兵的刀鞘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王生看着佩蓉躲在千金身后,嘴角勾起的那抹隐秘笑意,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从来不是复仇,是场早就布好的局。白薇薇是棋子,他是棋子,连佩蓉,或许都只是别人手里的刀。
刀光劈来的瞬间,他突然将银簪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不是寻死,是他摸到簪头刻着的细微纹路——那不是桃花,是半个残缺的阵法,和他爹兵书最后一页画的镇魂阵,正好能拼合。
剧痛炸开时,他听见银簪发出一声轻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雪窗外,一道白影突然掠过,快得像错觉。
王生的意识开始模糊,倒下前,他看见佩蓉惊恐的脸,看见千金手里那块腰牌上刻着的狼头印记——和饿狼帮头领的刺青,一模一样。
原来饿狼帮的背后,一直站着知府。原来白薇薇要他提防的,从来不止佩蓉一个。
黑暗吞噬视线前,他感觉有片温热的皮毛轻轻蹭过他的手背,像极了破庙里那只狐狸的触感。
是幻觉吗?
还是……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