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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薇薇。
她脸色惨白如纸,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死死挡在他身前,手里攥着根烧黑的木棍:“快走!”
王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看清,她袖口露出的狐毛,和夏冰描述的一模一样。
“妖!是那只狐狸精!”有土匪尖叫起来。
白薇薇的动作顿了顿,就在这瞬间,一支冷箭射向她后心。王生想也没想就扑过去将她推开,箭簇狠狠扎进他的肩胛。
“你疯了?!”白薇薇的眼睛红了,声音发颤,“我是妖啊!”
“我知道。”王生忍着疼笑了笑,血从嘴角淌下来,“但你救过我。”
远处突然传来降魔杵的嗡鸣,是夏老和夏冰赶来了。白薇薇的脸色更白,她看了眼王生流血的肩胛,又看了眼越来越近的降魔者,突然咬碎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他伤口上。
“这是狐族的自愈咒,能保你不死。”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忘了我。”
说完,她转身冲向饿狼帮的人,明知不敌,却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将所有注意力引向自己。夏老的降魔杵砸下来时,王生看见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的东西,他看不懂,却疼得钻心。
“走啊!”庞勇拽着他的胳膊往外冲,佩蓉在一旁哭着给他包扎伤口。
王生回头望去,火光里,那抹白影像片被燃尽的纸,迅速蜷缩、消散。他突然想起她推开横梁时的眼神,想起她倒在废墟里没被他回头看见的模样,突然捂住心口,疼得弯下了腰。
佩蓉递过来的水囊洒在地上,他这才发现,怀里的桃花玉佩不知何时裂了道缝,像极了她那颗碎掉的内丹。
“去太原。”王生突然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我去太原。”
庞勇和佩蓉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只有王生知道,他去太原,不是为了安稳,是为了找到那另一半桃花玉佩——他想知道,能让娘如此看重的姑娘,是不是也像那只狐狸一样,会为了陌生人,赌上自己的性命。
却不知,佩蓉看着他紧握玉佩的样子,悄悄将袖中那封“饿狼帮围杀王生”的密信,捏成了碎片。
太原城的雪下了三天三夜,王生站在知府府邸的回廊下,看着檐角的冰棱砸在青石板上,碎成一地寒光。肩胛的箭伤早已愈合,可白薇薇那口精血留下的灼痛感,总在阴雨天准时发作,像条小蛇,在骨缝里钻来钻去。
“王大哥,叔父说让你明日随他去军营历练。”佩蓉端着碗姜汤走来,鬓边别着支珍珠钗,是知府千金送的。这些日子她总往千金院里跑,回来时身上总带着股淡淡的脂粉香。
王生接过姜汤,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却暖不透心底的凉。他从怀里摸出那半块桃花玉佩,裂纹在烛光下愈发清晰:“这玉佩的另一半,真在知府千金手里?”
佩蓉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道:“是啊,叔父说这是早年定下的缘分,等你立了军功,就为你们主婚。”她的目光掠过玉佩,快得像错觉,“对了,夏冰托人捎了信来,说……说他那位白师妹不见了。”
王生的手猛地一颤,姜汤洒在袍角。
夏冰的信里没细说,只说那日降魔杵落下后,白薇薇的身影在火光里散了,只留下一撮带血的狐毛。夏老说她魂飞魄散了,夏冰却不信,疯了似的在废墟里找了三天三夜,最后被夏老锁回了降魔司。
“或许……是去投胎了吧。”佩蓉轻声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妖修成正果不易,能投个好胎也算造化。”
王生没接话。他想起白薇薇最后看他的眼神,那里面分明藏着话,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甚至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只从夏冰嘴里知道她叫白薇薇——像雪一样的名字,也像雪一样,落了就化,不留痕迹。
深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去了军营。巡营的士兵说,城西破庙最近总闹狐祟,说是有只断了尾巴的白狐,总在半夜哀鸣,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生的心猛地一跳,策马奔向破庙。
庙门虚掩着,里面果然有团白影蜷缩在供桌下。他举着火折子靠近,才发现那狐狸的尾巴缺了半截,后腿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正往外淌着黑血——那是降魔杵留下的灼伤。
“白薇薇?”他试探着轻唤。
狐狸猛地抬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火光里亮得惊人,竟真的有了几分人的情绪。它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咽,像是在哭,又像是在警告。
王生慢慢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块饼——是他特意带的,和当初在破庙给那白衣少女的一模一样。他刚要递过去,狐狸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就往庙外冲。
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精准地钉在狐狸刚才蜷缩的地方。
王生猛地回头,看见佩蓉站在庙门口,手里握着把弓,身后跟着几个手持降魔符的道士。
“王大哥,你怎么在这?”佩蓉的声音带着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