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妃的话音刚散,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清叱,带着凌厉的狐火灵力:“休要在此搬弄是非!”
白薇薇掀帘而入,怀中竟抱着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剑鞘上刻满了金色的镇妖符文,正是当年天帝赐下、专克邪祟的镇妖剑。她素日温和的眉眼此刻凝着寒霜,腹中的胎动似也感应到母亲的怒意,轻轻踢了一下,反倒让她握剑的手更稳了几分。
“你倒比我想的更敢露面。”大王妃的声音从帐梁传来,身形已化作一道青影缠在梁柱上,玄冰蚺的信子在唇间若隐若现,“挺着个肚子还敢动镇妖剑?就不怕灵力反噬,连你腹中的孽种一起炼化?”
“我腹中是王英的骨肉,轮不到你这妖妇置喙。”白薇薇将镇妖剑横在身前,剑身因感应到妖气而发出嗡鸣,金色符文流转不息,“你处心积虑嫁祸于我,又挑拨郑吉与王英的关系,无非是想搅乱军营,助万古族破城。今日我便用这镇妖剑,替天行道!”
话音未落,她足尖一点,身形如白蝶掠起,镇妖剑带着破风之势直刺梁柱。大王妃早有防备,青影一闪躲开,指尖弹出数道冰棱,却被剑身上的金光震得粉碎。
“好一个替天行道。”大王妃落在帐中案几上,裙摆扫过之处,茶水瞬间凝结成冰,“你忘了自己也是妖?持着镇妖剑杀同类,就不怕遭天谴?”
“妖亦有善恶,”白薇薇剑锋一转,逼得大王妃连连后退,“你残害生灵,助纣为虐,早已不是同族,而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祟!”她余光瞥见王英欲上前相助,当即喝道,“王英别过来!这是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也是妖族内部的清算!”
王英僵在原地,看着白薇薇挺腹挥剑的模样,心头又是疼惜又是震撼。她从未在他面前如此锋芒毕露,镇妖剑的灵力让她脸色发白,额角渗出细汗,却仍步步紧逼,眼底的坚定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大王妃被镇妖剑的金光逼得现出半条蚺尾,青绿色的鳞片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猛地张口,一股带着剧毒的寒气喷向白薇薇——这是玄冰蚺的本命毒雾,沾之即冻,触之即死。
白薇薇瞳孔一缩,旋即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身上。镇妖剑陡然爆发出万丈金光,将毒雾尽数驱散,同时化作一道金色长虹,直穿大王妃心口!
“噗——”大王妃惨叫一声,被钉在帐壁上,蚺尾剧烈抽搐,身上的妖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薇薇:“你……竟能驱动镇妖剑的真灵……”
“因为我心无杂念,”白薇薇握紧剑柄,声音因耗力过度而发虚,却字字清晰,“而你,满是怨毒与私欲,早已被妖气吞噬了神智。”
大王妃眼中的绿光渐渐黯淡,最后化作一声不甘的嘶吼,身形彻底消散在金光里,只留下一滩带着腥气的黑水。
帐内恢复寂静,镇妖剑的光芒缓缓收敛。白薇薇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后退,被及时上前的王英稳稳扶住。他摸着她冰凉的手,声音发哑:“傻瓜,为何要这么拼命?”
白薇薇靠在他怀里,喘着气笑了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因为……要护着你啊。”腹中的孩子又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附和母亲的话。
大王妃残躯未散,闻言发出一阵嘶哑的笑,青绿色的血从嘴角滴落:“白薇薇,到了这份上还嘴硬?你以为瞒得住谁?”她抬手指向白薇薇小腹,“那团微弱却顽强的灵力波动,骗得过凡人,可瞒不过我这千年玄蚺的眼睛!”
白薇薇脸色一白,下意识将镇妖剑横在身前,掩住小腹的动作却更显刻意:“王妃休要诬陷我!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咬着牙,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尖锐,“更何况,王英心中属意的从来都是李静公主!昨日他亲自扶公主回营,关怀备至,全军上下谁没瞧见?他对我不过是怜悯,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
王英在一旁听得心头一紧,刚要开口辩解,却被白薇薇投来的眼神制止——那眼神里有慌乱,有恳求,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决绝。
大王妃显然没信,笑得愈发诡异:“怜悯?若只是怜悯,他何必为你挡下万古族的箭?何必在你修炼出岔时彻夜守在帐外?白薇薇,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无非是怕这孩子暴露,引来杀身之祸吧?”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气息越发微弱,却仍死死盯着白薇薇,“可惜啊……你越是想藏,这秘密就越藏不住。等郑吉那孩子彻底倒戈,等李静知道自己只是个幌子……你猜,王英还护得住你吗?”
“你闭嘴!”白薇薇握剑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眼眶微微泛红,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戳中心事的难堪与焦躁,“我与王英清清白白,他与李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这妖妇休要再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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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不等大王妃再开口,猛地催动镇妖剑的灵力。金光再次暴涨,彻底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