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简直都要塌了。
“吴小姐真的怀孕了!”
索命脑子里只剩下这几个字在疯狂回响,震得他耳膜发疼,眼前发黑。
葵青刚才在楼下说的话,此刻无比清晰地钻进他混乱的脑海。
“吴小姐的安全是第一位。在她见到司长之前,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现在好了。
吴小姐岂止是头发没少。
现在还多了个孩儿!
吴小姐,追风楼教务司司长洪凤良的女人,在他们贴身保护期间,竟然怀上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这事情要是传回追风楼……
索命简直不敢往下想。
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押到追风楼,葵青面无表情地宣读罪状,陈棠礼在一旁冷眼旁观。
洪司长……会用什么手段弄死他呢?
剥皮抽筋都是轻的。
追风楼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一个人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一万倍。
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山风从窗户吹进来,吹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阿普已经打开他的药箱,说。
“这位小姐胎气尚弱,又外感风寒。”
“我给你们开一剂安胎固本的方,再配点温和驱寒的草药,需连服七日,静卧休养为好。”
老阿普的声音将索命从恍惚中拉回现实。
老阿普已经拿出纸笔,准备写方子。
“不用。”
索命立刻伸手拦住老阿普要开方的手。
老阿普被吓了一跳,握笔的手停在半空。
“不……不用开安胎药。”
索命强迫自己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
“只开治疗风寒的药就行。”
老阿普皱起眉头,花白的眉毛拧在一起,说。
“小哥,这位小姐胎象初显,本就需稳固,又染风寒,要是不用药安胎固本,万一……”
索命打断他,说。
“我说了,不用开安胎的药。”
老阿普疑惑不解的看着索命,索命又补了一句,试图让理由听起来更合理一点,他说。
“我们马上就要动身回幽都,到了幽都城,自有好药,路上带着汤药也不方便。”
老阿普看着紧张的索命,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吴小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几分不赞同,但最终还是化为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妥协。
他大概以为,这年轻小伙和这位小姐之间关系不清楚,珠胎暗结,如今急着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甚至连安胎药都不敢用,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老阿普在心里叹了口气,说。
“既然这样……我就开一剂疏风散寒的方子好了。”
他重新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味治疗风寒的温和草药。
索命给了老阿普远超诊金的银票,说。
“今晚你来,只是给这位小姐看了风寒。”
“其他的……什么都没诊断出来,也什么都没听见。明白么?”
索命眼神锐利如刀,身上那股属于杀手的、刻意收敛却依然泄露出来的煞气,让老阿普这样见惯生死的土郎中也心头一凛。
老阿普看着手里的银票点了点头,语气平淡,说。
“我只是个看病的,你给我钱,我给你们看病,其他的,不关我的事。”
“待会儿,让嘎雄到我那去取药。”
这句话算是承诺,也是表示不想掺和。
索命稍微松了口气,心里却依旧堵得慌。
老阿普背起药箱,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里这对奇怪的“年轻男女”,摇了摇头,转身走出房间,下楼去了,似乎在感叹世风日下。
老阿普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
索命站在门口走廊上,听着脚步声远去,直到看着老阿普在楼外空地上跟葵青三人告别,才转身走回吴小姐房间。
吴小姐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索命咬牙,问。
“你什么时候……?跟谁怀的孩子!”
“你他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吴小姐看着他,说。
“我怎么做到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现在诊断出来了,白纸黑字……哦不,是大夫的亲口诊断。”
索命愠怒。
“我根本没碰过你!”
“你到底是不是怀了孩子?!还是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暂时改了脉象?!”
吴小姐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是一种冰冷的嘲讽。
“索命,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不需要是真的,只要‘所有人都相信它是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