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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七已是当世一流高手,顾惜颜知良机已到,岂可再误。当即挺剑冲去,南宫婉神识敏锐,余光一见顾惜颜突然横里冲来,料想多半不是相助自己,恐怕还是为了乘机将自己再次打得昏迷沉眠。
前虎后狼,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容她再存两全其美之妄想,当即放手搏命,不顾白诺城就要冲出的神识,也要拼上一把。
她娇斥一声,雄浑精纯的真气鼓动衣袖,她竟以伤病未愈之躯,在《玄姤经》的妙用下,使出十成怒仙掌力。
原本还势均力敌的局势瞬间失衡,魏七抽回利刃,横剑相阻,佩剑在南宫婉的掌力之下,竟脆如薄纱,当即碎成数十块残片,叮当落了一地。他又以掌力硬生生接住,身子轰然下坠,如雷霆灌地,半个身子都被打入土中,直没至腰。头颅和双臂轰然垂落,一时不只是死了,还是晕了。
南宫婉施展全盛之功,欲杀鸡儆猴,一掌刚毕,罩着魏七的面门又下一掌。
如此快绝,又近在咫尺,天下谁人能救?
便在此时,站在林边的李庸忽然爆喝一声:“白诺城!”他运功嘶吼的声音伴着激扬的黄沙远远滚出,“你忘记眉庄柳琴溪了么?你忘记苏慕樵对你的教诲了么?”
“随雨……师父……”
狠厉狰狞的面容倏然变得茫然无措,茫然的口中再次吐出熟悉的爱郎的低沉声音。顾惜颜陡然鼻子发酸,正要上前相助,只一刹那茫然转瞬又变得狠厉妖邪,她猛甩头颅,狂发披散,一字一字从齿间崩出:“本宫念你父亲救驾有功,本想重用于你,奈何你不识时务,坏我好事,当真该死。”
南宫婉立时舍弃生死不明的魏七,闪身便向李庸奔来。
“快走!”
顾惜颜横里跃出,挡在二人中间,她不能以上三绝极招将爱郎逼入你死我活的绝境,便只能先以太清上剑的裹磨之力,搅散刚猛无匹的怒仙掌风,再效法魏七之法,以碎星掌力硬接余劲。
于此,碎星掌力和怒仙掌法,这天底下最霸道刚猛的两门绝艺正面以刚对刚,轰然相接。
白诺城身怀她传授的玄功妙法,又有南宫婉自行运用的《玄姤经》,伤势修复的速度和内力精纯浑厚远非顾惜颜可比。再者,顾惜颜使掌出力,一面要抵挡南宫婉,一面又要担心出手过重伤及白诺城,便在这两难之中,又输了放纵无忌的南宫婉一着。
于是刚一对掌,便呕出一口鲜血,被打得是节节后退,甚至逼向林中。
“白诺城,你害死柳琴溪,如今又要害死顾惜颜了么?”
就在二人要退回林中之际,李庸忽然爆喝一声,纵身跳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白诺城的身子,在他耳边怒吼一声。
白诺城不断向前冲的身子豁然顿住,李庸抓住这一刹那机会,原本就已受伤的双臂,竟然死死钳住白诺城,向汹涌的江边冲去,看样子竟然想同归于尽!
自打见到白诺城现身,李庸便已做好了必死无疑的打算。只是没想到,自己临死之前,竟然会出手为他唤回一丝清明。
这自然不全是为了救下师叔魏七或者偿还顾惜颜的救命之恩,也不尽是想为自己父亲报仇,更微妙难明的原因,便是自己也想不通了。
“顾惜颜,我不欠你啦!”
临死待毙,想不通便没什么可想得了,他仰着湿发披面的头颅望着那一轮炙热骄阳,心中喃喃得说:“父亲,孩儿不孝,没能为您手刃大仇。但……儿子没忘记您的教导,至死也是当当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南宫婉以内劲催动,将李庸震得腹内翻腾,骨结尽碎,就连经脉也一一寸断。莫说是个肉体凡胎,便是金刚铁锁也该震断了。奈何就是脱不开李庸一双伤臂的蛮力。
临黄沙翻滚的江边,只有丈许之地,或许是感受到了真正的逼命之危。不知是白诺城心中的某种异能被唤醒,抑或是南宫婉想借白诺城的复苏,让顾惜颜或是李庸手下留情,白诺城猛然全身一抖,仰头深吸一口气,那样子就像是溺水被人刚刚捞起。
他瞬间苏醒过来,他脚下一踏,便如山岳似得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任凭李庸如何使力,也难移分毫。
“李庸?”
白诺城看清死死抱住自己、满口鲜血的男子,他蹙眉凛然道:“你父亲虚言诓骗,诱我入魔。我说过,若他骗我,待我出得囚牢,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
李庸口中鲜血便没停过,惨然冷笑:“那你杀吧。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了。”
“我白诺城虽不是君子,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白诺城忍着颅内剧痛,反手揪着李庸的襟口,将他从背后拎了出来,斩钉截铁地说:“我若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