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云倒是从容自然,而她却忍不住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再看弘历,他脸上除了烦便再也看不出其他表情来,见了她进来也只是抬眼一瞥然后眼神示意她到一边坐下。
听完三人的鬼扯,如懿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来,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难以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胡说八道的人。
“皇上!臣妾没有~~”她忍无可忍想要为自己辩白,但开口却一副撒娇模样,弘历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她也只能忍着。
小恩子:“那武官凶恶之际,仗着自己有些拳脚功夫就对奴才威逼利诱,他掐着奴才的脖子将银子塞进奴才怀里,完了还威胁奴才说若敢不从就两拳打死奴才,奴才为了保命才不得已做下此事。”
王钦:“那他有没有见到娴嫔娘娘也威胁娴嫔娘娘?”
小恩子摇摇头:“没有,他从未见过娘娘的面,银子是经了奴才的手到娘娘手里的。”
王钦:“那你把银子交给娴嫔娘娘时可曾和娘娘说明来由?”
小恩子:“奴才。。。。奴才。。。奴才当时吓坏了,到了娘娘跟前儿只敢说是宫外有舒贵人的故人感念娘娘当娘对舒贵人的照拂送来表达谢意的。”
弘历听了这番说辞一时觉得有趣便笑了两声:“哦!呵呵!看不出来你说话还挺八面玲珑的,任凭谁你都能顾忌到。”
小恩子则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跪在地上哐哐磕头:“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行了行了,你先别急着认罪,朕还有话问你,一会儿把头磕烂了怎么回朕呢?”弘历斜靠在椅上打开折扇悠哉悠哉的扇起来。
如懿看他不似刚刚进来时严肃,那眼神神态就好像看笼里的蝈蝈一样闲适散漫。
弘历:“那你说娴嫔收了钱后有没有说什么?”
小恩子:“娘娘,娘娘只说了句可怜舒贵人早早没了的话便再没说其他,是奴才劝娘娘说这银子是别人一番心意娘娘才收下的,所以娘娘对此事倒不大知情!”
“娴嫔,是么?是不是如他所说一样你不知情?”弘历面向如懿,语气平静。
如懿看了一眼暖云,得到暖云的眼神鼓励后她才鼓起几分勇气然后略略整理好思绪回答弘历:“启禀皇上,当日这奴才把银子送到臣妾面前时倒也没说这么多,臣妾只听他说舒贵人的旧识在想问些她曾经在宫内的事情好在宫外纪念她而已,至于那银子的是谁找什么理由交给臣妾的,臣妾一概不知。”
弘历:“你不知哪来的钱也敢私自收下,难说不是你们串通一气后见事情败露了统一说辞来此诓骗朕!!!”
弘历突然加重的语气让跪在地上的人差点吓破胆,而如懿只顾生气,她气自己怎么如此倒霉被三个下贱奴才牵扯进来还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斥!
如懿:“皇上,臣妾从那时至今,在宫里能说上几句话的唯舒贵人一人,她年纪轻轻葬身火海让臣妾难以释怀,臣妾在宫中只能为她诵经祈福,突然听得宫外有人还念着想着她不禁感动便没顾上其他,这确实是臣妾疏忽了,臣妾认罪,请皇上责罚!”
弘历:“那些银子有多少?够你使了么?”
如懿:“回皇上,臣妾是接过他们的银子但至今未数过,所以具体多少并不清楚。”
“你们之前说给了娴嫔三百五十两,丁是丁卯是卯记得还挺清楚,到底是出了钱的人心中就是有数。”
问到这里,弘历已经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朝堂上的大臣都是藏好了尾巴的人精,他们要瞒着他受贿结党可是能东拉西扯好些看似不相关的人事物将原本的意图盖上一层又一层让人难以察觉,这些人使坏时不仅言行小心谨慎至极,还要在面上把自己瞥得干干净净,若被人不小心说中,他们便会火冒三丈的挑起指着你大骂诬陷诽谤,遇到入戏太深的还会将此事闹得上下皆知以示自己心中无愧、一生清白。
而眼前这些人书没都读多少人也不会揣摩,凭着一股子贪欲和眨眼想出的小聪明就敢闹到御前来,看来真是嫌九族碍事想给自己来个彻底的清净。
俩侍卫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先前的回复有没有纰漏,猜想接下来弘历的问话和答案,却没留意弘历语气里的嘲弄厌恶和不屑,他俩亲眼见弘历对如懿颇为冷淡,询问中也不曾对她有丝毫怜惜便认定了如懿只是一个无知且愚笨的深宫夫人,比不得他二人灵巧,于是便想暗暗的把事都推到如懿身上。
侍卫甲:“娘娘在宫里养尊处优,见惯了人间富贵,想必平时吃穿用度都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所以区区二三百两银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哟!你的意思是你给娴嫔的银子算不得什么是吗?”弘历摇着扇听他鬼扯狡辩。
“奴才们这点钱,也只够娘娘喝两杯茶罢了!哪能让劳娘娘留神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