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激动，只能是因为齐永霁有命令。
她们和齐永霁又没什么交情，更没有什么对话的必要，不管他是想挑拨还是想挑衅，她们都没有兴趣知道。
若是他有什么阴谋……
干脆利落地弄死，不管他有什么鬼主意都别想起作用。
没给两个刺客挣扎的机会，眨眼间已是人头落地。
最后搜身也是什么都没搜到。
让人随处把尸体烧了，贺无虞和郑骄带着人打马回营。
……
京城，因为关心褐国的情形，岑婉一直缠着郑珣。
幸好，一切都按照她们预想的去发展。
尘埃落定之后，郑珣就带着岑婉帮她讨赏去了。
皇帝听到她们的来意，还有点诧异：“如果朕没记错，岑婉并未达到朕的要求。”
当初说好的是，如果岑婉能利用齐永霁贪污赃款之事离间褐国内部，借此重创齐永霁，且让他打消进宫大雍的打算，那他会许给岑婉一个要求。
但是，当初的话显然只是一个幌子，如今的目的是达成了，就是跟他们的赌约没有半个铜板关系。
“父皇，您说，岑婉去挑拨了吗？”
岑婉：这样一说，显得我像个小人。
“自然。”
“那齐永霁和刁德他们因为这件事对上了吗？”
“自然。”
“那不就得了。”
皇帝气极反笑：“那成了吗？”
“没呢。”
“知道没成你还好意思带着人来讨赏？你哪儿来的脸？”
“谁都知道成不了，您耳聪目明，如何看不懂岑婉的真正目的？您就说她真正想做的事儿成没成嘛。”
皇帝轻哼一声：“你老实交代，你让朕和陶恒给岑爱卿抬轿，真实目的是什么？”
他这个女儿一向主意大，铺垫这么久，定然所图甚大。
“父皇怎么这么想我？我是这种人……”
“你就是。”
郑珣耸耸肩，找了个位子坐下，示意岑婉开口。
岑婉也觉得自己没达到要求还要提条件显得脸皮太厚，但是殿下需要，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皇上，微臣希望，可以全面开放女子科举。”
皇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郑珣：“你让她说的？”
郑珣觉得他问了句废话，但还是耐心道：“这件事由她提起再合适不过。”
皇帝点点头：“行。”
郑珣脸上当即露出一个明显的笑意。
皇帝无奈：“现在开心了？”
“路能越走越宽，当然开心。”
“那就好，”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就去做吧。”
郑珣目的达成，带着岑婉高高兴兴地离开。
皇帝还能听见她越来越远的声音：“父皇既已经同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造势，作为第一个参加科举的女子，你的故事再添上这次刻意制造的赌局，噱头已经够大……”
皇帝无奈一笑：“她倒是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
李孝君为他倒了一杯茶：“皇上一片慈父之心，殿下定会感念在心。”
这件事，可以由殿下牵头，但是那样，她会承担一切的阻力。
而交给皇帝，那风险和骂名就会分一半在皇帝身上。
这个赌约如此荒诞，未尝不是殿下给皇帝准备的拒绝机会。
显然，皇上并没有拒绝。
皇帝轻笑：“也不需要她感念。”
元嘉确实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如今支持她，但是他还能活很多年，人的想法瞬息万变。
如今的他不介意她并非自己的血脉，以后呢？
万一有哪一日他老糊涂了呢？
不如让她快快成长，快快拥有足够的实力。
他始终坚信一点，她以后一定能带着大雍往更光明的未来走去。
这样就够了。
“孝君啊，等大雍和褐国的战争结束，我便卸下身上的一切，去找和贺老将军一起，喝茶聊天养老吧。”
李孝君这一刻手脚都有些发麻。
因为震惊。
他很清楚皇帝对权力的贪恋，太女殿下的权势日渐鼎盛，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忧皇帝心生芥蒂。
他万万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皇上还年轻呢。”
皇帝没计较他的顾左右而言他，只是低斥了一句：“狡猾。”
李孝君也不说话，只一味地笑。
……
另一边，郑珣把这件事一一交代给岑婉，而后才道：“我要去边境了，这件事，就托付给你。”
岑婉：？
“原来殿下不让我去，是想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