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给你一颗中品灵石。”
瑶池圣女抬手摊开掌心,果然,那枚泛着淡淡银蓝光泽的中品灵石正静静躺在她掌中,灵气四溢,宛如冰湖之心,光华流转之间,连地面的尘埃都被拂得远远。
“这一颗灵石,足以买下万花楼。”
“你想为谁赎身,都可以。”
瑶池圣女目光高傲,声音平静,却仿佛在居高临下地对待一个乞儿。话音一落,周围瞬间炸了锅。
“中品灵石?”
“天啊,真的……真的够买下万花楼了!”
“傻瓜,你倒是跪啊!赎完红梅妹妹,你们还能成亲呢!”
“我们不说,谁会知道你跪过?只一跪,就能成仙、能抱得美人归,你到底傻不傻啊?”
“快答应吧!”
几名姑娘焦急地劝着,甚至有人忍不住拉住了张寒的衣角。
可张寒依旧没有动。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刷着他那口脏兮兮的马桶。水花溅起,污渍飞溅在他袖口上,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的沉默,像是一堵墙,将所有的言语挡在了外面。
瑶池圣女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那只灵石她未收回,只是静静地躺在她掌中,发着光。良久,瑶池圣女轻轻吐出一口气,语气再无柔和。
“行吧。”她缓缓将灵石收回袖中,眼神冷冽如霜。
“那我们就慢慢等。”
“我倒要看看,到了真正绝望的时候,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嘴硬。”
瑶池圣女转过身,袍袖一荡,便离去。而张寒,依旧刷着他的马桶,低着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风吹过院角,掀起他一角衣摆,也卷起满地细尘。
离开万花楼之后,街巷渐冷,阳光也被逐渐收拢进午后的阴影中。瑶池圣女素衣缓步而行,目光游移于街市间,却始终未有片刻停留,明显对这热闹红尘毫无兴趣。
她身后,朝与夕两名侍女紧紧跟随,步伐轻巧,却掩不住几分情绪波动。
夕终于忍不住,语气带着不忿道:“那小子居然敢对圣女如此无礼,若非看在圣女留情的份上,奴婢这就去将他拿来,打断他那双看不清贵贱的狗腿。”
夕话音未落,朝便侧身一挡,拦住她去路。
朝面色一变,意识到这话泄露了二人方才用神识窥探圣女与张寒交谈之事,顿时俯身施礼,急声道:
“圣女大人,夕一时口快,并非有意冲撞。我们方才用神识远观,实是担心圣女安危,绝无窥探圣女私行之意。还望圣女恕罪。”
瑶池圣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纱轻掀起一角,露出眉眼清冷如霜的半张脸。她的声音依旧平淡:
“无妨。那人,不必理会。他是他,我是我。”
瑶池圣女说罢,抬脚继续前行,语气微沉:“你们跟我来。”
朝与夕对视一眼,虽心中满是疑问,却不敢多问,连忙跟上。
街市前方,富贾陈家大门旁,一处简陋的小摊正无人看守。摊上摆着几枚铜钱、一枚龟甲,还有一副泛黄破旧的“天机神算”布帘,角落里搁着算命瞎子用的竹杖和残茶,似是此人已去不归。
瑶池圣女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旁边守门的地痞汉子:“这一百两,这摊归我了。”
那汉子瞪大眼,原本正想喊价,却被这银票的分量震得一愣一愣,连忙点头哈腰:“是是是,客官爽快,这摊以后就是您的。”
说话间,瑶池圣女已径自走入摊后,缓缓坐下。她神色平淡,抬手拂去案上的尘土,静静地坐着,仿佛本就属于这凡尘之中。
朝与夕站在摊位左右,不明所以。她们望着圣女,又望向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目光满是警惕与不解,均是心想圣女,如此身份,何以屈身街头?
但无人敢违逆瑶池圣女的决定,只能静立左右,如侍神像。
此时阳光洒落在摊前,纱幔之下,一张绝世容颜若隐若现,宛若昙花初绽,瞬间引得整条街人流聚集。
“那是仙子吧?”
“这算命娘子真美,简直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是啊,即使带着轻纱,也看的出来是个大美人啊。”
“你看她身旁两位……也都不是凡俗之姿,怕是哪个仙门下凡了。”
议论纷起,不少人按捺不住,好奇心驱使着他们上前求卦。
瑶池圣女不拒,亦不多言,只是对每一个来人略一垂目,便淡淡道出一卦。有说婚期近、有言财路通,语气轻缓,却句句如法音入耳,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很快,摊前便排起了长队。
直到,陈家老爷出门。
他年过五旬,身材肥硕,一身锦袍玉带,面皮泛红,目光贪婪地在摊位上的三人身上扫过,笑呵呵地凑了上来:“姑娘也给我算一卦,听说你这算得不错?”
他丢下一串铜钱,一副施恩的姿态。
瑶池圣女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