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奴收到密报,说画中人已现身咸阳星,如今便与陛下同行,很快便要进宫。”
胡亥听得面色一怔,眉头缓缓皱起,终于是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那我……我该怎么做?”他像个孩子般怯怯问道,一脸迷茫。
李斯再也忍不住,只得侧身靠近胡亥耳边,轻声疾语:“公子,您现在应该这样,这样,然后那样”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几个轻巧的手势,眼神却一片冷厉,仿佛一盘落子正悄然在街巷中布下。
而胡亥,终于像是听明白了似的,眼睛缓缓睁大,眸中第一次露出一丝迟来的精明与试探。
阿房宫前的天阶宏伟辽阔,金砖玉石铺地,四周香炉袅袅,碧瓦飞檐在霞光中微微泛着柔光。秦清的马车缓缓停下,马蹄声止,宫人将雕花车门轻轻拉开。
“都退下吧。”秦清挥了挥手,语气不重却威严十足,文武百官与侍卫纷纷低头拱手,默默散去,只余他与郭芙一行人走上那宽阔的金阶。
台阶之上,阿房宫巍峨耸立,高墙广殿如山似海,陈灵和曾兮兮仰头望着这浩大宫阙,不禁一边走一边发出低声感叹。
“这也太大了吧……”陈灵嘟囔着,“这光一个宫门,就比我们那栋别墅大十倍。”
曾兮兮点点头,眼神里满是震撼:“这才是真·帝王之居啊,绝了。”
秦清走在前方,回头望了一眼他们几人,神情温和,沉声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先歇息一晚。芙儿的事——”他停顿了一下,看向郭芙,“——我们再慢慢办,不急,总能找到些线索。”
郭芙轻轻点了点头,她明白秦清说的是自己寻找白泽团子的事,那只神兽一直是她心头的挂念,毕竟刚来这个世界,她们就和白毛团子失联了,只有找到它郭芙和雕鹏才能开始抓捕系统的试炼,才能回家。
陈灵和曾兮兮也没说什么,他们本就是跟着郭芙一道而来,如今既入此境,安顿下来再作打算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郭芙却不太安心,眉头一蹙,忽而问道:“那小青的事呢?白娘子还被困在雷峰塔,我们现在就停下了,不管了吗?”
她语气带着些急切,分明是放不下那位曾与她一同患难、坦诚相交的女子。
秦清听罢,却只是淡淡一笑,语气笃定道:“芙儿无需担心,扶苏自会办好此事。”
秦清说着微微收敛笑意,眼神一凛,“若是这点小事他都办不好,那也算我白生了这个儿子。”
话音一落,语气不重,却透着一种来自帝王的深沉期待与父亲的严厉责望,让众人不禁心中微震。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宫门外响起,随即几道身影飞奔而来,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胡亥一马当先,身后紧跟着赵高与李斯,几人神色各异,却都带着一丝焦急。
胡亥早在宫门外就听见秦清那句“白生了这个儿子”,当即心中狂喜。父皇一回宫就训扶苏,那可不就是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他越想越激动,脚下几乎要腾空而起。
可当他真正冲到秦清等人近前时,他的目光却被郭芙瞬间定住了。
那一刻,胡亥整个人都像被定在了原地,满脸惊愕。他呆呆地看着郭芙,那张熟悉得几乎令他魂魄颤动的脸——脸型、五官、眼神,都与他记忆中的生母惊人地相似,只是更年轻了,仿佛是时光倒流般回到自己幼年时母亲的模样。
胡亥嘴唇微张,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一般。终于,他忽然快步向前,竟完全无视秦清和其他几人,扑通一声跪倒在郭芙面前。
“娘——孩儿终于见到你了……”胡亥一边喊着,一边哽咽,“娘,孩儿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啊。娘这么多年,你去哪里啊娘,孩儿每天都会在宫中为娘烧香祈福,祈求娘平安回来和父皇相聚,看来上天是感受到了孩儿的思念,这才让娘和父皇团聚。”
说话间,胡亥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伸手握住郭芙的裙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绪喷涌。任谁看,都觉得他是在倾诉深藏多年的思念。
郭芙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大男人跪在自己脚边哭成这样,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在来回震荡:“这是在演哪一出?我能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
郭芙不由自主地往雕鹏身后躲了半步,实在不知该不该伸手把对方扶起来,还是该先确认一下对方精神状态是否正常。
一旁的陈灵、曾兮兮、都忍不住愣住了,几人面面相觑,压根搞不明白这突然上演的“认母”戏码到底是哪里来的展开。
唯有赵高和李斯心知肚明。
这正是李斯刚才在路上低声教胡亥的计策:先一步博得始皇的好感,便是从这看似荒唐的“错认”开始。
哭了好一阵,胡亥才在赵高的劝导下勉强止住,赵高恭敬地将他从地上扶起,小声道:“公子,该见驾了。”
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