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郭芙站在一旁,望着秦清的神色微微复杂。她眼中浮现出秦清之前在凤来楼前护着她说出“谁敢动我女儿”的模样,那一刻的坚定与杀意,像是一堵厚墙挡在了她面前,又像是一把伞,将她笼在最温暖的阴影里。
郭芙低头思索了片刻,忽然开口了:“你不是说我是你女儿吗?”
话音未落,她语气一转,仿佛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道:“那我就认你做干爹好了。反正……做始皇帝的女儿,也不算亏。”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愣。
陈灵满嘴糕点差点喷了出来,曾兮兮抬头看向她,一脸兴奋;雕鹏则是浑身一紧,偷偷扫了郭芙一眼。
不过郭芙说完后却一脸淡定,她很清楚雕鹏的心情。她转头看了雕鹏一眼,嘴角弯起一抹安抚似的笑意。
秦清倒是大笑出声,轻轻叩了叩手边的玉几,欣然说道:“好,既然芙儿愿意,那我也认你这个干女儿了。”
陈灵最是嘴快,一听完郭芙认干爹的那句“始皇帝的女儿也不亏”,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桂花酥,两眼发亮地凑过去打趣道:
“哎哟喂,咱们芙妹这身份一升级,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得改口叫‘公主殿下’啦?要不……干脆改叫‘秦国小公主’?”
她说着,还特意学着宫廷礼节,双手在胸前作揖,歪着脑袋做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一脸憋笑的模样。
曾兮兮则一边喝着灵果露,一边笑嘻嘻地应和道:
“哪儿只是小公主啊,我看照你这地位,放咱们那个娱乐圈,直接可以拍一部《霸道始皇爱上我》,你还不用演,直接本色出演,热搜保底第一。”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出来,还一边夹了个酥皮凤梨球递到郭芙面前:“来,公主殿下,赏我吃个这个,算我抱大腿提前。”
郭芙哭笑不得,扬手作势要打,两人却躲得远远的,笑作一团。
雕鹏坐在另一边,看着郭芙在两人调侃中眉眼含笑、眼神灵动,不由得也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他没插嘴,但看向她的目光却悄然柔和了几分。
那抹微妙的醋意,像是一口闷在胸中的气,终于慢慢散去。
同一时刻,秦皇宫的外街上,鼓乐声尚未响起,烟火未燃,一群身影却已悄然奔走于灯火斑斓之间。
胡亥一袭华袍被风吹得乱摆,气喘吁吁地拽着赵高和李斯急行,一边奔一边压低声音抱怨道:“赵叔、李叔,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父皇回来了,这可是要命的事啊!他不知道我那些事吧?”
显然胡亥是担心自己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事被呈报给秦始皇,要打他屁股。
胡亥眼神惊慌,面上甚至带了点憋屈,好似被蒙在鼓里多时,才突然听说了天大的变故。
李斯长袖拂动,一边快步跟上,一边眉头紧蹙叹道:“陛下归来之事,我也是刚刚得知,还未查实……就被你这边急拉出来。”
赵高却步履稳健,语气如常,眸子却闪着一丝老谋深算的光。他微微侧头,说道:“公子勿忧,老奴早已安排了人手盯紧各方动静。那人已送来书信,言明了陛下的近况。”
“什么?!”胡亥顿时精神一振,停下脚步,一脸惊喜地看着赵高:“父皇……近况如何?他、他人在哪?身体还好么?有没有提我?”
胡亥激动地连问好几句,手还下意识握紧了袖口,活像个等待多年得父亲召见的孩子。
李斯侧目瞥了赵高一眼,虽没说话,心中却冷哼了一声。他倒不信赵高真能掌握始皇帝的下落。始皇消失已久,连朝中最老的史官都只能靠猜测说“去域外遨游”,如今突然冒出个“得知近况”的线报,李斯虽不信,却也不打算戳破,毕竟赵高行事向来神鬼莫测,真有可能背后另有手段。
几人继续往前走着,赵高忽然开口:“公子可还记得,始皇寝宫中,那幅仕女图?”
胡亥脚步一顿,眨巴着眼睛愣了一下:“哪一幅?”
赵高顿住,眼角抽了抽,看胡亥这模样不由得暗暗叹气。李斯更是心头摇头不止,心想:果真不中用,这般迟钝,也亏得是始皇宠爱,太子扶苏又仁慈。不然换个皇家,这等反应怕是活不过三天。
赵高仍是耐心说道:“就是那幅……与您母亲容貌极像的那一幅。”
“哦——!”胡亥这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个……那个青楼花魁招妓的仕女图!”
李斯听到这词简直一口老血要喷出来,暗骂胡亥不学无术,居然用这种方式记住宫廷宝画。
赵高却是忍住怒气,微笑着摇摇头:“公子啊,切莫胡说啊,那可是你娘啊。”
随即赵高像是想起来什么又改口道
“不管是不是你娘,你都不能和青楼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