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大带着狼二和两头母狼欢快地在雪地上你追我赶,嬉戏打闹,时不时刨起一团积雪,雪花四溅,它们却愈发兴奋,嘴里发出欢快的低吼声。可我心中的阴霾却如同连绵的雪山,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深知,这一战必须一鼓作气拿下驯兽部,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更何况,还有随时可能过来的食人族在旁觊觎。
听着四周营帐中不断传来伤兵们痛苦的哀嚎呼喊声,那声音在肆虐的狂风中盘旋回荡,像无数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痛我的耳膜。
极目远眺,远处山峦连绵,平日里熟悉的路径已被厚厚的积雪掩埋,只剩一片银白。
那些曾经挂满果实的树木,此刻在狂风中瑟缩着,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似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一件狼皮披风,暖意稍稍驱散了些严寒。
“少主,太冷了,把皮袄披上。”巧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拉了拉褶皱的狼皮披风,没有搭话,只是缓缓抬步,朝着营帐外那座最高的雪山头走去。
待登到雪山头时,身后巧儿迈着稳健的步伐跟了上来。
她身形魁梧,即便在这冰天雪地中,也丝毫不显笨重。
她怀里紧紧抱着水囊,身上的兽皮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依旧你追我赶地在一旁嬉戏。
我抬起望远镜看向几公里以外连绵不绝的小黑点般的军帐。那是驯兽部的军帐,在这茫茫白色的雪下,只是芝麻大的小点。
我紧紧盯着那些军帐,试图从这微小的画面中看出他们的动静,隐隐约约能瞧见人影在其间晃动,可距离太远,根本无法分辨他们究竟在进行什么活动。是在准备撤离,还是正谋划着反击?
巧儿走到我身旁,将水囊递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少主,先喝口水吧,这天寒地冻的,别冻坏了。”
我摆了摆手,眼睛始终没有远离望远镜——转身看向脚下的军帐,只见石那魁梧的身体被一群将领围着,他和福胖子两人争得激烈,双脚不停地跳脚,还使劲踢着地上的雪花,那纷飞的雪屑在他们周围扬起一片白雾。
我微微摇了摇头,暗自骂道:“两个憨货。”
又将目光转向军帐的另一侧,夜身披狼皮披风,披风在风中肆意飘扬,猎猎舞动。
他双手背在身后,在众人面前有条不紊地指指点点,从他果断的手势和众人专注聆听的神情来看,估摸着是在挑选人手,安排先运输食物到战场。
我微微点头,心想这野人办事愈发沉稳靠谱了。
接着,我把望远镜转去一旁,顿时,不禁翻了个白眼,视线尽头几个穿飞雨军藤甲、披狼皮披风的战士竟在营地边缘直接嘘嘘——。
我忍不住骂道:“不是有厕所吗?这么不讲卫生!巧儿回头交代下去——不允许随地大小便。”
身后传来了巧儿“嗯”了一声。
随后,我快速将望远镜往营地中间移去,恍惚间,镜中倒映出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我不禁“嗯”了一声,急忙又把望远镜移回来,定睛看着那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们身披雪白的狼皮袄,下身是白色的麻布裙,两高一矮的身形在裙装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滑稽,正探头探脑地在主营帐旁扒拉着脑袋。
定睛望去,熟悉的轮廓映入眼帘,我心里“咯噔”一声,脑海中瞬间闪过“草、蝶、颖”这三个小母野人的画面。
我急忙把望远镜递给巧儿,手指向那个方向,急切说道:“巧儿,你视力更好,看一下,那三个是什么人?”
巧儿疑惑地接过望远镜,目光在那片区域扫视着,半晌后才“咯咯咯咯——”地笑了出声:“少…少主,好像是三位夫人来了。”
听闻巧儿的确定,我嘴角忍不住抽搐,嘀咕道:“他们三个咋来了?”
“少主,要去把三位夫人带上来吗?”巧儿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微叹一声,说道:“去把她们三人带上来。
“好嘞,少主。”巧儿欢快地应了一声,急忙把望远镜和水囊塞到我手上,转身便踏着积雪,蹦蹦跳跳地朝着山下奔去。
不远处正在嬉闹的狼二“嗷呜”了一声,四蹄纷飞中紧跟着巧儿下去了。
两头母狼转头看向狼大,狼大嗷的一声叫唤,带着两头母狼,撒开腿稳稳地跑到我身边,乖巧地并排坐下,它们耳朵时不时动一动,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看着一人一狼离开的背影,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轻柔地洒在我和三狼的头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我蹲下身轻轻抚摸着狼大的脑袋,随后又为身旁的两头母狼抚去毛发上沾染的雪花。
刹那间,好奇心猛地作祟,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琳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