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转身走到靠在树下喘气的乾身边,他咳出团带血的痰,我弯腰查看他肚子上的伤:“没事吧?”
乾抹了把嘴,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族长,死不了,那蛮牛一拳头下来,俺感觉肋骨都要碎成渣了……”
我没好气地哼唧道:“哼,谁叫你去跟他单挑的?咱们这么多人,一轮弓箭下去,他还能活?”
乾黑着脸,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族长,勇士拼杀本该一对一……”
我暗暗叹气——这群野人还保留着原始丛林里的单挑法则。摇头苦笑道:“活着才是赢家。以后不管面对什么敌人,只要咱们有两个人,就别让兄弟单独拼命,明白吗?”
众人面色凝重,虽不认同却也没反驳。
我无奈起身,望向视线尽头的蓝月潭——潭水已被血水染得浑浊。
狼大、狼二浑身是血,也不知在黑夜战场咬死了多少蛮族人。
它们摇着尾巴飞跑过来,皮毛上的血迹让原本的黑白哈士奇毛发,泛着暗红。
狼大猛地把我扑趴在地,血淋淋的舌头直往我脸上舔,狼二也跟着往上凑。
我轻拍它们的狼头:“别闹,起来!”
巧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赶忙抱住狼二往下拽:“少主,你看它们一身血——”
我搂着狼大,见夜带着警卫团押着俘虏走来,六七十个俘虏被推搡着,飞雨军一路踢喝:“快点!快走!”
远黎明渐亮,战场的腥气混着晚风扑来,狼大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爪子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夜哈哈大笑:“族长,这几十号人都是从蓝月潭里捞出来的!估计已经在水潭里待了一夜了。”
我一愣,盯着那群湿漉漉、脸色发白的三族俘虏——他们浑身淌水,树皮缠腰,突然“扑通扑通”跪了一片,此起彼伏地磕头:
“雨族首领别杀俺们!饶命啊大人!”
“俺们只是想躲水底下喘口气,不敢反抗的!”
“求首领开恩啊!俺们上有老下有小……”
我皱眉问:“你们懂水性?”
人群瞬间安静,几个人偷偷抬头又慌忙低头,更多人跟着磕头如捣蒜:
“雨族首领别杀俺们!俺们水性好好!就是慌不择路才躲水里!”
“不是不是!俺们能在水里待很久!求首领别杀俺们!”
七嘴八舌的求饶声混在一起,前排几个磕得额头渗血,后排的俘虏也跟着哭嚎:“雨族首领别杀俺们!俺们愿意当奴隶!求给条活路啊!”
“砰”地一声,石上去一巴掌扇倒一个俘虏,骂骂咧咧:“族长让你们一个个说!耳朵塞驴毛了?”
哭嚎声戛然而止,几个人哆嗦着缩成一团。
我盯着领头的瘦子,他喉结滚动着往后蹭:“你们一直在蓝月潭里?”
“是、是的大人……”他额头贴着泥土,声音发颤。
我忽然想起去年带族人在潭边玩耍——那水潭深不见底,扔块石头都听不见响。
盯着他们滴着水的乱发,心跳突然加快:“水里能待多久?”
俘虏们齐刷刷抬头,你看我我看你。
最先开口的是个塌鼻子青年:“大、大人,俺能待一个日落!”
“俺也能!”左边疤脸跟着喊。
“俺们都能待半个日落!”后排几个声音发闷,像是含着血。
“我靠!”我膝盖一弯蹲下来,直接拽起塌鼻子的衣领——他后颈还滴着潭水,混着泥腥气扑进鼻子。“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