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叶啸鹰想得太过侠义了,昔日雷梦杀被雷门逐出,叶啸鹰得知消息的当晚,就紧急调遣军队,扬言要将雷家堡夷为平地。”一个嗓音清脆,如同玉石相击般的声音骤然传来 。
“何方人士!”一名弟子瞬间警觉,神色一凛,动作干脆利落地抽剑出鞘,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寒光闪烁间,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
“诸位莫要紧张,莫要紧张,我顶多就是个偶然路过的闲散路人罢了。”兰月侯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上二楼,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赶忙连连摆手,悠然落座于凳子上。
弟子们打量着眼前这位金衣公子,见他剑眉星目,面含春风,言语间透着十足的亲和力,心里的戒备不禁松懈了几分,纷纷转头看向阁主司马陆尘,眼神里满是询问。
司马陆尘目光如炬,将金衣公子上下审视一番,见他气定神闲,周身并无恶意,便微微颔首,沉声道:“把剑收起来吧。”
兰月侯见众人收起兵器,脸上笑意更盛,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他端起桌上的琉璃酒盏,动作优雅地为自己斟上一杯美酒,酒液在杯中轻轻荡漾,散发出馥郁的香气。随后,他轻抿一口,缓缓放下酒杯,抬眸看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和声说道:“看诸位的服饰装扮,想必是沧州绘月阁的豪杰吧?”
一听“豪杰”两个字,顿时心花怒放,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喜滋滋地应道:“公子好眼力!!”
金衣郎君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带着欣赏,望向端坐在最里侧的司马陆尘,语气中满是尊崇与肯定:“瞧那位气宇轩昂、风姿卓绝的前辈,面容温润如玉,周身气场凌厉如剑,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绘月阁阁主司马陆尘吧?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
兰月侯眸光流转,径直看向坐在角落的司马陆尘,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司马徒陆尘?”
子闲恭敬又热切地询问:“正是家师。看公子气度不凡,身手想必也十分了得,敢问公子是出自哪门哪派?”
兰月侯嘴角含笑,神色悠然,不紧不慢地回应:“实不相瞒,我并无师门传承,不过平日里跟着家中护院学了些粗浅刀法,只为防身健体罢了。”
子闲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对方,又侧耳细听其口音,稍作思索后说道:“原来如此。公子这口音听起来颇为独特,不像是本地人士,倒像是来自北境 。”
兰月侯满脸赞叹,语气里透着几分佩服:“兄台好敏锐的听觉!实不相瞒,我正是从天启一路南下到此。”
子闲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讶异,脱口而出:“竟是天启!怪不得初见公子,便觉周身贵气萦绕,合着是从皇城来的!失敬失敬!”
金衣郎君微笑着颔首,眼中闪烁着憧憬:“正是。听闻再向南行,雷家堡近日正在举办英雄宴,江湖各路豪杰齐聚一堂。我心中甚是向往,便瞒着家人,快马加鞭赶来,一心只为领略诸位英雄的风采 。”
子闲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兄台有所不知,若无英雄帖,那可是难以踏入英雄宴半步的。”
兰月侯听闻此言,脸上的期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落,神色黯淡地叹道:“原来如此……”
子闲见状,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解释道:“即便你有幸拿到英雄帖,恐怕也赶不上这场盛会了。你瞧,我们都已经返程了,英雄宴已然落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金衣郎君满脸疑惑,眉头紧锁,。
“公子可曾听闻暗河?”子闲话一出口,突然意识到不妥,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担心自己又说错了话。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师父,只见师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兰月侯腰间的大刀,神色凝重,似乎并未在意他的言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
兰月侯神色不改道:“自是听过的。”
子闲神色凝重,缓缓点头:“正是。此番他们悍然袭击雷家堡,妄图将天下豪杰一网打尽,用心极其险恶。好在堡主雷千虎与唐老太爷奋起反抗,力挽狂澜,将暗河杀手击退。只可惜,二位最终还是壮烈牺牲,实在令人痛心疾首。”说罢,子闲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悲痛与惋惜。
紧接着,子闲情绪激动起来,“唰”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猛地向前奋力一挥,剑风呼啸,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一并挥出 。他满脸不甘,语气激昂地说道:“可恨当时我遭奸人算计,被暗河的毒药迷晕,否则,凭我的武艺,定要让那暗河杀手血债血偿,杀他个片甲不留!”
兰月侯眼眸微合,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缓缓开口:“嗯?据我所知,雪月城身为雷家堡和唐门的盟主,此番变故,他们难道未曾全力支援?”
子闲一脸无奈,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雪月城确实遣人来了,可都是些初出茅庐的少年,难堪大用。听闻在那场混战里,都已伤痕累累,根本没起到什么关键作用。”
“哦。”兰月侯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