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是那位‘人屠’叶啸鹰?”此前言辞颇为莽撞的弟子子闲,听闻此言,瞬间如遭雷击,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懊悔,仿佛被恐惧攫住了灵魂,整个人呆立原地,动弹不得 。
叶啸鹰见司马陆尘跪地行礼,赶忙抬手虚扶,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和声说道:“阁主不必如此多礼,快请起身。”他行事向来爽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紧接着便直切主题,“听闻阁下刚从雷门归来,我心中有几个疑问,还望阁下能为我解惑。”
司马陆尘闻言,利落地起身站定,身姿挺拔,态度恭敬,诚恳回应道:“大将军但说无妨,但凡陆尘知晓,必定毫无保留,如实相告。”
叶啸鹰微微颔首,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目光如炬,直视司马陆尘的双眼,沉声道:“此次暗河趁英雄宴不备,悍然偷袭,我想了解下,现场伤亡情形究竟如何?”
司马陆尘神情肃穆,腰杆挺直,双手交叠身前,不卑不亢地开口:“此次暗河突袭,雷家堡堡主雷千虎、唐门元老唐老太爷为护众人,力战而亡 ,以生命换得在场其他人的周全。暗河那边伤亡几何,眼下还难以判断,他们手段老辣,撤离时把己方尸体清理得干干净净,现场没留下一丝痕迹。”
司马陆尘神色恭谨,条理清晰地回应:“暗河此次手段阴狠,提前在宴会上投下剧毒,我等皆未能幸免,当场昏迷不醒。雷门堡主雷千虎内力雄浑深厚,抵御住了毒素侵袭;雷轰雷无桀则是在中途及时赶到,加入战局;唐门众人皆是用毒行家,自然也未中毒;温家派遣温壶酒的亲传弟子温良前来,凭借其精湛的技艺,同样避开了毒计。”
叶啸鹰微微颔首,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那雪月城那边情况如何?”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重点,问话时,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急切。
司马陆尘稍作停顿,整理思绪后说道:“雪月城此次派遣众多青年才俊赴宴,可惜抵达时间较晚,正好赶上了这场混战。只是当时场面混乱不堪,我忙于应对各方变故,实在没有机会与他们碰面交流,所以具体情形并不知晓 。”
叶啸鹰的眼眸瞬间眯起,眸中寒芒乍现,犹如利刃般射向司马陆尘,冷冽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哦?究竟是何缘由?”短短几个字,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至冰点,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司马陆尘心中一紧,敏锐地感知到叶啸鹰身上陡然升腾的杀意,顿感如芒在背,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渗出。他立刻俯身,恭敬地回答,声音因紧张微微颤抖:“启禀大将军,据传言,雪月城的弟子们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混战中纷纷遭受重创,数位更是陷入深度昏迷,目前正在雷家堡接受全力医治。陆尘确实未曾亲眼目睹,只是从他人的交谈中听闻这些消息。”
“有劳阁下相告。”叶啸鹰言罢,毫不犹豫地转身,步伐急促而有力,迅速朝着楼下走去。
走出绘月阁,叶啸鹰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怒吼道:“暗河,你们好大的胆子!倘若若依在这场劫难中有任何闪失,哪怕踏破北离的每一寸山河,我也要将你们赶尽杀绝,让你们血债血偿!”话语中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
在西郊酒肆里,绘月阁的弟子们围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刚刚离去的那位,当真是现今北离军界首屈一指的大将军叶啸鹰?”一名弟子满脸惊叹,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
绘月阁阁主司马陆尘神色凝重,缓缓颔首,语气笃定:“那身闪耀夺目、独一无二的黄金战甲,背负的双刀气势非凡,身后还统领着千名精锐轻骑,个个身配双刀,这般赫赫军威,放眼整个北离军伍,绝无仅有。其他军队但凡敢私自效仿叶家军旗规制,叶啸鹰定会毫不留情,踏平他们的兵营。所以,方才那位,必定是叶啸鹰无疑 。”
席间,一名弟子面露狐疑之色,目光在人群中徘徊,稍作犹豫后,终是忍不住开口:“大将军对雷门的事如此关切,着实令人费解。难道雷家堡之前发生的变故,竟与北离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话语间,满是揣测与疑惑。
司马陆尘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中散开。他放下酒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抛出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这可不好妄下定论。但你们不妨想想,在叶啸鹰崛起之前,北离军界中最具权势、威望的人物是谁?”
此问一出,一位弟子赶忙机警地打量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身子前倾,用极低却难掩兴奋的声音说道:“该不会是北离大都护,那位声名赫赫、战功卓着的琅琊王吧?”声音虽轻,却带着十足的好奇与探究 。一位年轻弟子满脸困惑,双眉紧紧拧成了个“川”字,目光带着探寻意味,在周遭众人面庞上逐一扫过,终于按捺不住,带着几分犹疑开口:“大将军对雷门之事这般关切,实在蹊跷。莫非之前雷门里的变故,背地里和北离朝廷有着不为人知的牵扯?”
那弟子若有所思,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