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乐知的痛呜声,萧以祸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手该放在什么地方。屋子里灯火昏暗,林乐知身上的衣服是他的,也是暗色的,一时很难看出林乐知的身上到底哪里有伤。
未能杀死姜怜安,还多出了一个人,洪明旭的脸颊因愤怒而不受控的抽搐着,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这会他看清了来人。
是肖煦。
从刚才与肖煦对上的那一掌来看,自己显然不是肖煦的对手,所以即便再不甘心,他也不能继续这里纠缠下去。
但他刚爬起来冲向门口,柳云赫便从雾气冲了进来。
“云赫,拦住他!”
在听到萧以祸发出的指令后,柳云赫想也没想,便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剑尖直抵洪明旭的咽喉。
听出了萧以祸语气的愤怒,柳云赫的视线微微下移,这才看见被萧以祸扶在怀里,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林乐知。
柳云赫的眸子骤然紧缩,继而握紧了手中的刀,双眸愤怒道:“你都做了什么!”
屋中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仅活着的几个,也都是跟林乐知一样不能动的状态,再看他刚才欲仓皇出逃的模样,只可能是洪明旭所为。
怒吼声发出的同时,洛止风和清川也先后脚踏入了屋内。
看到崔岩还活着,他们的脸上都不免划过些许惊诧。
但在看到林乐知的状态后,这些都暂且不重要了,清川的眸色变得极为凝重,连忙拿着提着药箱去到了林乐知的旁边。
“乐知兄。”
清川轻唤林乐知的名字,但林乐知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林乐知还活着。
看到从门口接连进来的四人,洪明旭即便用脚想,也知道又是姜怜安阴了自己。
他在拖延毒发的同时,姜怜安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姜怜安是故意在湖边说案件已了,降低他的戒心和警惕,让他以为今晚不知晓案情的人不会再登岛,好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好。
很好。
好一个姜怜安。
洪明旭冷哼了一声,眼中含有不甘与愤怒道:“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可说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
柳云赫从来没见过这种恶劣之人,竟真的举剑刺去。
见此,洛止风连忙喊道:“柳小公子,别…”
然而,柳云赫并没有停手,但他就在快刺向洪明旭时,他突然调转了手中的剑,用剑柄一连封住了洪明旭的几道大穴,再将洪明旭一脚踹翻在地。
眼中带有愤怒与不屑,不齿道:“我知道,杀这种人,脏了我的剑。”
柳云赫力气比旁人大得多,即便没杀了洪明旭,这一脚的威力也属实不轻,即便是洪明旭这种硬汉也吃不消。被踹翻在地后,洪明旭闷哼了一声,嘴角再度溢出鲜血,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清川看向萧以祸道:“阿煦,你先把乐知兄放平。”
听及,萧以祸将林乐知扶了下来,小心翼翼移开的同时,看到了自己衣服上的鲜血,是从林乐知的肩膀处流出的。
身上的衣服是林乐知的,浅色的青衣,在沾染血迹后极其明显,看上去触目惊心。
在看到林乐知肩膀处的血洞后,清川的眸子微微一紧,让萧以祸停止放平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是…是洪明旭在火里偷放了可以使人手脚无力的软筋散,所以姜诡探才不敌,被他所伤。这里的所有将士,在来平海镇之前就被他下了毒。”
齐溪简单描述了庙里发生的事情,看着生死不明的林乐知,还有满屋将士的尸首,齐溪很是焦急又满是愧疚。
为了让齐溪可以舒服点说话,洛止风走上前将齐溪扶了起来,继而扶起了齐溪身旁的贺宇。
贺宇的唇色发乌,脸色苍白,呼吸不是很顺畅,勉强还能保持坐立。
“清川大夫,求你一定要救醒姜诡探,要不是姜诡探一直挺身相护,与洪明旭多番周旋,这里的人早都被那个混蛋给杀尽了。”
“别担心,我定会全力而为,乐知兄身上可有别的伤?”
“没…没了,那混蛋知道姜诡探左肩上有伤,便一直攻击他的伤处。”
听及,萧以祸看着林乐知衣服上的那个血洞,眸色骤然一沉,透露出冷意。若非伤处屡遭摧残,怎么可能会流这么多的血。
而听到这段描述,神色有异的又何止萧以祸一人,还有柳云赫。
他才是把林乐知弄伤的那个始作俑者,要不是他莽撞行事,林乐知便不会被洪明旭抓到弱点,遭受如此虐待。
“清川哥,他…他还好吗?”
柳云赫满是担忧与自责,没底气的问道。
“乐知兄应当只是中了软筋散。”清川看向柳云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