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一抹淡淡的曙光宛如轻纱般,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地探进房间,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欧阳三峰恰似一只被困许久、渴望挣脱牢笼束缚的笼中鸟,天还未大亮,便早早地醒了。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犹如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谨慎到了极致,稍有不慎就会触发某个隐藏的危险机关,从而惊醒身旁那个睡得如同小猪般死沉的芊芊。
昨夜,杨芊芊睡得格外酣甜,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在静谧得近乎死寂的房间里缓缓流淌,外界的一切喧嚣纷扰都被梦境的无形屏障隔绝在外,丝毫无法惊扰到她沉浸在梦乡中的安宁。
欧阳三峰双眼紧紧盯着杨芊芊,眼神犹如经验老到的猎人在注视着狡猾的猎物,既专注又充满了紧张感。
他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每一寸移动都伴随着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似乎要冲破胸膛。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轻轻地试图拿开她像章鱼触手般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脚。
这个过程中,他的动作如履薄冰,每一下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正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使命。
那种紧张感几乎要将他吞噬,几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终于成功将她的手脚拿开,并且再三确认她依旧沉浸在香甜的梦乡,没有丝毫察觉时,他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那口气,承载了他整个周末积累下来的所有紧张与压抑,随着这一口气吐出,他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
随后,他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穿戴整齐,整个人宛如一名训练有素、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又以近乎逃跑的姿态匆匆下了楼。
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响,害怕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上。
在楼下宽敞明亮、装饰得奢华至极的大客厅里,戴冬梅同样刚刚起床,正舒展着身体,为新一天的生活做着准备。
她身着一件宽松的丝绸晨袍,晨袍的面料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宛如流动的银河。
她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而又不失优雅的气质。
欧阳三峰一瞥见梅姐,顿时感觉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座温暖的避风港湾,心中的压力瞬间减轻了几分,如一块巨石从心头落下。
他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步伐轻快地小跑过去,脸上洋溢着热情洋溢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得最为灿烂的花朵,充满了生机活力。
“早上好,梅姐!”
欧阳三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愉悦,那愉悦中还夹杂着一丝即将摆脱束缚的轻松。
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又真诚,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戴冬梅转过头,目光落在峰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能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她直截了当地问:
“你想去工作室?”
她的语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宛如一把利刃,直接切入主题。
欧阳三峰快步走到她身边,先是微微低头弯腰,以一种充满亲昵与尊敬的方式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梅。
这个拥抱蕴含着他对梅姐深深的情感,动作自然而又温暖,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依赖。
随后,他在她的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快速地亲了一下,那轻轻的一吻,饱含着他对梅姐的敬爱与亲近。
然后,他松开戴冬梅,语气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前方有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事物在召唤着他,道:
“我去工作室了,要到周末才回来。”
戴冬梅轻轻推他一掌,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在对待一个任性却又疼爱的孩子。
她说道:“去吧。”
她心里明白,欧阳三峰的心早已不在这家中,与其强留他,徒增彼此的烦恼与不快,不如放他离去,还彼此一片宁静。
欧阳三峰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含义,那眼神在诉说着一种无奈的妥协与理解。
于是,他听话地点了点头,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回忆起与杨芊芊相处的点滴,心中满是无奈地道:
“嗯,我去了,周末回来,你让她早回家,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好像杨芊芊的纠缠已经让他到了忍耐的极限。
戴冬梅听后,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带着调侃的意味,在笑欧阳三峰的无奈。
她看着欧阳三峰,眼神中带着温和的笑意,道:
“你这么年轻怕什么,以后不要管她,你也不要惦记,她迟早会嫁人的。”
她的话语如同微风,轻轻拂过峰的心间,在为他舒缓内心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