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查理尼二世拿起侍者端来的金杯,里面的葡萄酒泛着红宝石般的光泽,像一汪凝固的血。他向列拉?瓦莱举杯:“为了您的善解人意,为了您我共同的伟大梦想,干杯!”
列拉?瓦莱微笑着端起茶杯,与他的金杯轻轻一碰,“叮”的一声脆响,仿佛两颗心在碰撞。茶水与酒液在杯沿晃出细碎的涟漪,像两圈交织的命运:“也是您的梦想。”
看到两人碰杯,云芙?考尔松了口气,肩头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一串悦耳的祝福:“真是圆满。奥妮定能在巨石城幸福长久,像暖阳下的玫瑰般绽放,永远沐浴在阳光与雨露中。”
列拉?瓦莱微微一笑,坐直腰身,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指尖捻着裙摆的金线,金线在烛光下流转如活物:“如果他们两个真能情投意合,像两棵缠绕生长的藤蔓,我自然希望她能长久安稳,不必再经历风雨。”壁炉里的火焰重新旺起来,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像一朵悄然绽放的黑色睡莲,神秘而优雅。
眉开眼笑的查理尼二世忙向侍从扬手,金冠上的璎珞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像一串跳跃的音符:“快将王子请来,让我们可爱的新娘瞧瞧,这桩良缘可是天作之合!”
不多时,小查理尼迈步走进议事厅。他身着银线刺绣的紧身宽袍,衣摆绣着象征王室的飞狮纹,狮子的眼瞳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闪烁如星。小牛皮马靴上的铜扣擦得锃亮,反射出暖黄的光晕,腰间悬挂的长剑镶着鸽血红宝石,行走间剑鞘与腰带碰撞出“叮咚”脆响,少年身姿挺拔如契卑洛山的白杨,金发在烛光中泛着蜜糖般的光泽,仿佛流淌着阳光。
列拉?瓦莱上下打量着他,黑色薄纱后的目光带着审视,随即缓缓点头:“真是位健康魁梧的王子,肩宽腰窄,眼神如炬,像刚从猎场归来的小雄狮。”
小查理尼向列拉?瓦莱露出明朗的笑容,弯腰行礼时袍角扫过地面的光斑,带起一片流动的金红:“列拉女士您好,常听父王提起您的智慧,说您是帝国最明亮的星。”
列拉?瓦莱客气地点头回敬,转而向查理尼二世道:“王子很有礼数,眼神清亮如溪,举止沉稳有度,是个优秀的继承人,将来必能扛起王室的重任。”
躲在垂帘后的奥妮?瓦莱早已按捺不住,指节用力抓着布帘,指腹蹭过红绸上的金线绣纹。看到风度翩翩的小查理尼,她慌忙松开手,偷偷探出半张脸,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脸颊泛起红晕,像熟透的苹果。红绸帘上的金线绣纹在她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像撒了把金粉,更添几分娇憨。
小查理尼笑着走上前,姿态温柔如春风拂过湖面,他伸出手腕,让奥妮将手轻轻搭在上面——她的指尖微凉,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他带着她来到众人面前,轻声询问,语气里满是宠溺:“奥妮,你不是总念叨着思念家人吗?看谁来了。”
表情略显木讷的奥妮望着列拉?瓦莱,眼眶瞬间红了,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砸在胸前的蕾丝花边,留下细小的湿痕。她哽咽着走上前,和这位数年未见的姑妈轻轻拥抱,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完整的话语,只有肩头微微颤抖,像风中瑟缩的小鹿。
列拉?瓦莱看着眼前的侄女——比记忆中高出半个头,下巴的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轻声道:“你走的时候还是个梳着双辫的小姑娘,扎着粉色的绸带,现在都快长成能顶起门户的大人了,出落得越发标致。”
奥妮轻轻提着裙摆行礼,裙边的蕾丝蹭过地面,发出“沙沙”轻响:“谢谢姑妈。我在这里挺好的,瑞尼待我很好。”她顿了顿,眼中闪过憧憬,像藏着星星,“要是瘟疫结束了,他答应带我去尹更斯湖看白鸟,去托拉姆港看大船,说那里的船帆比城堡还高。”
列拉?瓦莱轻轻摩挲着奥妮胖胖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四个浅浅的小凹窝——那是瓦莱家族特有的印记,像四片小小的花瓣,欣慰道:“你能吃好睡香就行,心安定了,到哪里都是家。就像蒲公英,落到哪里都能扎根。”壁炉里的火焰“噼啪”爆开,火星溅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温暖的剪影,紧紧依偎在一起。
奥妮腼腆地笑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快步回到小查理尼身边,扭脸冲他露出个甜甜的笑,酒窝里像盛着蜜,看得他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云芙?考尔起身轻轻鼓掌,珍珠手链在腕间叮当作响,像在演奏一曲欢歌:“真是郎才女貌、情投意合,像画里走出来的一对儿,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一直云里雾里的庞岑?瓦莱醒了醒鼻涕,用袖口擦擦朦胧的泪眼,袖口沾着的酒渍蹭在脸上,像幅滑稽的涂鸦。他望着高大英俊的小查理尼,又看看矮胖憨实的奥妮,忍不住低声嘟囔:“活像矮冬瓜骑骏马,真不般配……一朵鲜花插在……”后面的话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却还是被旁边的侍从捕捉到几分尾音。
众人都假装没有听到,议事厅里的空气依旧融洽如春水。查理尼二世向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