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道夫回过头,嘴角勾起神秘的笑,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忽然用手在篝火前画了个圈,指尖划过空气时带着细微的“嘶嘶”声。奇迹般地,圈边竟燃起淡蓝色的火苗,像条发光的蛇,吐着分叉的舌头,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连瞳孔里都跳动着幽蓝的光:“看这里!”
突然,这个火圈里浮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场景:地上的黄沙浸透了暗红的鲜血,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油光,仿佛大地的伤口在渗血;一座巨大的圣殿在熊熊大火中燃烧,鎏金的穹顶崩裂坠落,发出“轰隆”的巨响,碎石砸在地上激起烟尘,残破的巨大圣殿石柱前,到处是互相厮杀的人影,甲胄碰撞声、惨叫声、兵器交击声交织成一片地狱般的喧嚣。丑陋的巨怪挥舞着喷吐火焰的铁锤横扫,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被击中的人瞬间化作焦黑的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呛得人几乎窒息。
一个身穿金甲的侍卫单膝跪地,金色铠甲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他双手抚地,周身散射出密集的金箭,如暴雨般射向敌人,箭簇穿透皮肉的“噗嗤”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毒雨又铺天盖地而来,墨绿色的雨滴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灼烧出一个个冒烟的小坑,坑中冒出的毒气如毒蛇般蔓延。天上的女妖展开被烧光羽毛后蝙蝠般的翅膀,翅膀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她们化作一团团火球撞向地面的敌人,爆炸的火光将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连云层都被映得如同燃烧的棉絮;巨大的恐怖红色章鱼从地底钻出,触手表面的吸盘吸附着泥土与碎石,它用布满吸盘的触手到处缠绕对手,被缠住的人发出骨骼碎裂的闷响,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牙酸。
手持冰啸三叉戟的海魔从水中跃起,三叉戟的尖刃凝结着冰霜,带着刺骨的寒气偷袭,所过之处留下一串串冰凌;尖叫的獠牙诡异女人穿梭在人群中,她的指甲如弯刀般锋利,划过之处皮肉外翻,露出森白的骨头;挥舞双面斧的毁容恶人狂笑着劈砍,斧刃上的血珠甩成弧线,溅在旁边的石柱上,绽开一朵朵血花;长辫怪女的发辫如钢鞭般呼啸抽击,辫子上还缠着碎骨与布条,将人抽成肉泥,血浆溅在燃烧的木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混乱的战场中央,一个灰袍男人手握柄剑刃泛着幽蓝光芒的长剑,剑身的蓝光与周围的火光形成鲜明对比,他漫不经心地边走边砍杀,步伐轻盈如舞,剑锋所过之处,敌人纷纷身首异处,鲜血喷溅在他的灰袍上,晕开一朵朵暗紫的花,与灰袍的颜色融为一体。不远处,一个诡异女人用尖利的指甲紧紧锁抱着眼冒青焰的狰狞老人,她的指甲深深嵌入老人的皮肉,老人痛苦地嘶吼,她咧开布满獠牙的嘴尖叫:“达坦洛,快宰了他!”声音尖利刺耳,仿佛能刺破耳膜。
一个持短剑的男人如猎豹般飞跃起身,动作敏捷而迅猛,身上喷射金箭的侍卫和手持长剑的侍卫见状,急忙上前想要保护被锁抱的老人,却被短剑男人甩出的两条火龙缠绕固定,火龙的烈焰灼烧着他们的铠甲,发出“噼啪”的脆响,随即,短剑寒光一闪,如流星般划过,两人的头颅双双落地.......
震惊到几乎石化的瑞思萨牝?瓦莱缓缓扭过脸,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冻住,瞳孔因恐惧和疑惑而放大,像两颗受惊的兽眼,他盯着灰沙?那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
灰沙?那伽拔出剑鞘里的“蓝色霜刃”,剑身在火光下泛着与幻境中一模一样的蓝光,蓝光在他脸上跳动,他又仔细打量着弟弟瑞思萨牝?瓦莱的脸,目光在他的眉眼间停留许久,犹豫道:“确实有点像...”
麦道夫转动着瞪得溜圆的眼珠,眼珠里映着火光,眼角的皱纹因不满而挤在一起,像干涸土地上的裂纹:“被斩首的就是你们,圣殿的刑罚官灰沙?那伽和刺客瑞思萨牝。你们兄弟俩的前世真身,就是圣殿十二守卫中的两位。”
瑞思萨牝?瓦莱情不自禁地站起身,他看着自己开始泛着淡淡金光的手掌,掌心的纹路仿佛都在发光,像有无数细小的星辰在其中闪烁,他猛地盯着麦道夫,眼神锐利如刀:“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不要故弄玄虚!”
麦道夫撇撇嘴,嘴角的皱纹更深了,语气带着丝不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要沉浸在现世的恩怨中,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虽然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现世——就像你们两兄弟,一个是丹家鬼影者的首领,一个是瓦莱家银番客的翘楚,你们现世复杂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让你们想起自己的真正职责,那是刻在你们灵魂深处的印记。”
灰沙?那伽好像着魔般缓缓起身,他紧紧盯着麦道夫的眼睛,瞳孔中闪过丝光亮后,像是被唤醒了某种沉睡的力量,突然将手放在胸前,躬身行礼,动作虔诚而恭敬,声音带着虔诚:“圣首,我将谨遵圣命!”
麦道夫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目光又转向还在犹豫的瑞思萨牝?瓦莱,语气中带着几分催促:“看来你还没有彻底觉醒!难道要让前世的记忆永远沉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