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寒烟手上停住了,道:“只怪方才事情紧急,我也刚刚回想起来。”
这时,酒上道人眯着眼睛道:“丰长老死了快一百年了,当今世上谁还见过他?就算见过他,他被龙堂主秘密巫蛊血炼成了那副样子,谁又能想到是丰长老?就连当年偷尸的陆泽雄四人,他们也分不清是丰长老。”
梦寒烟点着头,沉吟道:“以方经文的性子,知道丰长老的尸体在涵洞坡地底,早就去搬尸体了,绝不会等到现在,这次应该是有人告诉了他。而烈阳明知邓燕飞是我的人,还要诬陷杀掉,大不正常,他最可疑!莫坛主,这段时间与你通信之人恐怕就是他了。”
“是烈阳?”莫鬼医浑身一抖,道:“可那信件无论纸张字迹、暗语符号以及折叠手法都是邓燕飞惯用,他如何得知?”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酒上道人冷冷道:“临摹信件本就不是什么高深的本领,你将信件给我看一遍,我多写几封也能弄假成真,依葫芦画瓢罢了。”
莫鬼医闻言,气的眉毛飞起,怒道:“这几次传信你也都看了,不也是没看出什么来!”
梦寒烟忽然道:“莫坛主,邓执事一共来了几次信?都说了什么?”
莫鬼医瞪了一眼酒上道人,道:“四次。第一次是在四十天前,信上说堂中弟子查探到七大门派在涵洞坡发现了一具古怪尸体,正在运往中原,方经文得知后,决定不日将率领堂中武功高强子弟前去查看。第二次是在二十天前,信上说方经文决定带领黑白长老以及赖邦志部下去崆峒派偷那尸体巫蛊血炼。第三次是在四天前,信上说方经文他们已经入关,不日便到崆峒派。第四次便是前日,信上说堂中弟子担心方经文安危,青龙坛、白虎坛、玄武坛弟子违命尽数赶来,八千子弟在熙州汇合,黑白二老认定七大门派人困马乏可歼之,方经文近几日愈发急躁,担心去晚了尸体被炼化,决定听从黑白二老建议,全伙上山夺尸。”
他说着,从腰间一个布袋里摸出四个小竹筒,道:“小姐,信都在这里了,你过过目。”
梦寒烟接过竹筒,打开了抽出四张皱皱巴巴的羊皮纸片,一一看了看,看完了不由长叹一声,将竹筒尽数丢进火堆里,道:“这信伪造的太逼真,我看不出真假。”
竹筒掉进火堆里,火焰“嚯”的一声响,响起一片噼啪声。我想了想,道:“萧前辈,如果真是烈阳伪造信件,他会不会也知道丰长老的往事?”
酒上道人摇摇头道:“认识尸体的人当年都被龙堂主杀光了,而偷尸外逃的陆泽雄四人也被梦堂主杀光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死守万尸门,小心翼翼的守着尸体的秘密,一直不曾出岔子,那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没人记得丰长老,烈阳更不会知道。”
梦寒烟道:“萧坛主别说的这么肯定,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我们将万尸门守的再怎么隐秘,也有漏风的时候。别忘了,见过丰长老的人还有大巫。”
酒上道人脸上一凛,道:“不可能是大巫吧。”
梦寒烟揉了揉额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那个烈阳,没安好心。”
莫鬼医沉声道:“如果真是烈阳,那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假传消息,骗我们来这里!”
“绝跟他脱不了干系了,但现在还不能肯定。”梦寒烟看了看贺二娘,一双眸子闪着亮光,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报信给方经文的这个人,这个人不仅知道丰长老的尸体,如果我猜的没错,涵洞坡的阵法被破解多半也和此人有关,而给我们飞鸽传信的,只怕也是这个人的手笔。”
莫鬼医道:“小姐,你说的没错,一定是那个破解涵洞坡的阵法的人!”
梦寒烟眉头紧了紧,道:“莫坛主莫要急躁。这人若真是七大门派的人还好,就怕他人在七大门派,不是七大门派的人。”
我的脑中一闪,叫道:“寒烟,是黑石中人!”
梦寒烟慢慢点着头,道:“我也担心是第三方势力插手,不知道是不是黑石。方经文此行如此着急,又是全员而出,而七大门派那边不过五六千,也敢与长生堂硬碰?所有事连到一起想,太反常了,不像是长生堂和七大门派的人所为。”
莫鬼医缓缓点着头,道:“是啊,现在想想,确实疑点颇多,我与酒鬼去查探尸体时,七大门派的守卫似乎也没那么森严,直到晚间我们上山,他们守卫依旧散漫。”
梦寒烟沉吟道:“确实疑点颇多。难道,七大门派里也有像烈阳那样的人假传消息?双方都得到了错误的消息,都过度低估了对手,所以一个火急火燎,一个漫不经心?”
她自顾嘀咕着,这时,酒上道人收回了双掌,道:“真要是这样,那我们所有人都被算计了,包括我们。只是,他们想要干什么?”
他双掌一收回,萦绕在贺二娘周身的气劲也随之消散,贺二娘扭头道:“多谢萧坛主。”
梦寒烟看着酒上道人,摇摇头道:“大概是要我们自相残杀。”
莫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