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泣不成声,颔首应道:“正是。”
“昨夜,你身在何处?”
“我在东街打理茶馆生意,每晚皆留宿于茶馆,只是偶尔归家。”
顾冲点点头,又问道:“你这家中可留有财物吗?”
刘信摇头答道:“小本经营,又怎能存的钱财,不过勉强度日罢了。”
顾冲听后未再作声,李献白同胡佘自屋内步出,胡佘摇了摇头,叹声道:“二位大人,烦请移步县衙歇息。”
李献白点头道:“也好。”
三人返回县衙,于前厅端坐,李献白开口道:“此案与兴州诸案雷同,凶器皆为短刃。唯不同处,兴州凶案皆失钱财,而此刘家家境贫寒,这凶徒缘何选其为目标呢?”
顾冲沉凝道:“室内亦有翻动痕迹,凶徒杀人意图谋财无疑,至于为何选中刘家,这便不得而知了。”
胡佘思虑道:“这样说来,此案与兴州诸案皆为同一人所为?”
顾冲颔首道:“诚然,但恶徒当有两人以上,手段狠辣,且体魄强健,自幽州朝南而行,身携弯刃。”
胡佘点头表示赞同,沉声道:“我即刻命人张贴告示,着令全城巡查疑者。”
顾冲摇头道:“已然太迟,此时那恶徒想必早已逃离宛城。依我之见,既是那歹徒一路南下,那我等便应顺其行迹,遣人访遍沿途百姓,以探寻恶徒下落……”
马车缓缓行驶于官道上,车厢内,李献白缓声问道:“顾兄,胡县令屡屡相留,你缘何如此匆忙,竟不惜贪黑赶路?岂不是驳了他的好意。”
顾冲沉凝道:“李大人,非是我不懂礼数,实乃我心有惴惴。那凶徒自宛城遁走,极有可能去往秀岩,太古,亦或玉清郡内,是以我不敢拖延,须尽早绸缪。”
李献白眉头紧皱,沉声道:“嗯,不错,你我当速归,遣人全城巡查,务必尽早将那凶徒擒拿归案,以免百姓再受其害。”
顾冲叹了口气,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此时,秀岩城内一家客栈中,那少主三人已然更换了衣裳,正端坐于桌前,桌上摆放着四个小菜,一壶烧酒。
萨布鲁端起酒壶,将少主面前的酒杯斟满,继而说道:“少主,今日午后,我二人在城内转了转。城中正在修筑城墙,那城墙修筑得甚是宏伟……”
少主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这城墙看得倒是仔细。”
吉尔特沉声道:“少主,我二人不敢贸然行事,欲先观察,待摸清情况后再去探听努尔赞的消息。”
少主缓缓点头,疑惑道:“这秀岩也不过是一小城,为何却要这般大动干戈,修建如此高大城墙?”
萨布鲁沉声道:“少主,此事我已有所耳闻,听闻此地县令颇具能耐,前些时日梁国君主亦曾至此。”
“一个小小县令,竟能引得当朝国君前来,此究竟为何人?却有这等本事。”
“听说此人名曰顾冲,据传乃新任此地县令未久。”
少主沉思许久,缓声道:“既如此,我等需小心行事,万万不可大意。”
“一切听从少主安排。”
顾冲连夜返回秀岩,未曾归家,径直来到了县衙。
“羽衣,可睡了吗?”顾冲来到后府,轻叩房门,低声询问。
白羽衣刚刚解衣就寝,听到顾冲之声,遂起身坐于床榻之上,回应道:“尚未就寝,稍候片刻。”
须臾,白羽衣穿戴整齐,开启房门。
顾冲迈入房内,白羽衣随其身后,问道:“你不是去了宛城,莫非方才归来?”
“嗯,羽衣,我有事与你相商。”
白羽衣心知若无要事,顾冲不会连夜赶来,当下神色一紧,问道:“可是有了凶徒踪迹?”
顾冲颔首,面色凝重,缓声道:“凶徒一路南下,现今或已临近秀岩附近,当下之急,乃是速查外来之人。”
白羽衣柳眉微蹙,面露难色,“如今城内各地工匠齐聚,客栈之中皆是外乡之人,这若细查起来,怕是要几日时间。”
“我亦知,但是别无他法,只能如此。”
白羽衣微微叹气,“好吧,明日一早,我自会安排妥当。”
“秀岩百姓安危系于你一身,拜托了……”
第二日,萨布鲁与吉尔特自客栈出来,两人分道而行。一人去了城西,一人则去了城北。
城西一家杂货摊前,吉尔特蹲坐在一旁,笑吟吟道:“这位兄台,叨扰了。”
摊主打量着吉尔特,问道:“你可有事?”
“无甚大事,只是走了许久有些劳累,借你处小歇片刻。
摊主又看了他一眼,也懒得搭理,便自顾自地忙活起来。
吉尔特环顾四周,未见异常,便转身过来,与摊主闲聊道:“此地虽小,却是这般人多热闹,想来兄台这生意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