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末还有一行小字:"子时三刻,西门内应",这显然是卢承嗣的另一个阴谋!
天色渐晚,月亮越升越高,银辉如洗。叶明回到北门,发现胡人大营开始骚动,骑兵正在列队。
王贲说胡人习惯在子时发动第一波攻势,因为那时守军最疲惫。
"点燃烽火台。"叶明命令道,"全军戒备!"
随着命令下达,北门两侧的烽火台同时点燃,熊熊火光直冲夜空,与明月争辉。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也亮起了火光——不是一个,而是三个,排列成一条直线。
"黑水关方向!"王贲惊呼,"叶元帅在呼应我们!"
叶明眼眶发热。那是父亲的信号!三堆烽火,是他们父子约定的暗号。虽然相隔千里,却在同一轮明月下并肩作战。
子时将至,胡人骑兵开始缓缓前进。起初只是小股试探,很快便发展成全面进攻。
成千上万的胡人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天动地。他们高举火把,远远望去如一条火龙扑向城墙。
"弓弩手准备!"王贲高声下令,"等他们进入射程!"
叶明站在城楼中央,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三百步、两百五十步、两百步...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呼啸而出,如暴雨般倾泻在胡人骑兵头上。前排的骑兵纷纷落马,但后面的立刻补上,速度丝毫不减。
"神臂弓准备!"叶明亲自架起一架改良神臂弓,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胡人将领。
弓弦震动,箭如流星。那个胡人将领应声落马,引起一阵混乱。其他神臂弓也纷纷发射,每一箭都精准命中目标。
但胡人实在太多。尽管箭雨密集,仍有大量骑兵冲到城下,开始架设云梯。更可怕的是,几辆巨大的攻城车正缓缓推进,上面覆盖着浸湿的兽皮,火箭难以点燃。
"倒火油!"王贲嘶吼着。
滚烫的火油倾泻而下,紧接着是点燃的火箭。顿时,城墙下变成一片火海,胡人士兵惨叫着变成火人。但后面的攻城车仍在逼近,眼看就要搭上城墙。
"礌石准备!"叶明冲到最危险的一段城墙,亲自指挥守军。
巨大的石块被推下城墙,重重砸在攻城车上。木料断裂的声音夹杂着胡人的惨叫,一辆攻城车轰然倒塌。但另外两辆已经搭上城墙,胡人士兵如蚂蚁般向上攀爬。
"长矛手上前!"叶明拔出佩剑,"一个都不准放上来!"
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守军拼命阻止胡人登城,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倒下。
叶明左劈右砍,一连斩杀三个登城的胡人,自己的手臂也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就在北门激战正酣时,西门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那是遇袭的信号!
"大人!西门告急!"一个传令兵满脸是血地跑来,"叛军伪装成商队接近城门,守军中计开门,现在叛军正在强攻!"
叶明心头大震。这就是卢承嗣信中说的"西门内应"!他迅速环顾战场,北门暂时能守住,但西门一旦被破,叛军就能长驱直入...
"王将军,这里交给你了!"叶明点了五十名精锐,"其他人跟我去西门!"
从北门到西门,平时不过两刻钟的路程,今夜却如跨越生死。街道上到处是惊慌的百姓和奔跑的士兵,几处房屋已经起火——卢家死士开始行动了。叶明一边派人救火,一边加速前进。
西门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叛军已经突破瓮城,正在猛攻内城门。守军死伤惨重,李岩身中数箭,仍坚持指挥。叶明带人冲上城楼,只见城外叛军如潮水般涌来,最前面的已经架起云梯。
"弓弩手压制!"叶明架起神臂弓,瞄准一个正在指挥的叛军将领。
箭如流星,那人应声倒地。叶明连发三箭,箭无虚发,暂时遏制了叛军的攻势。但很快,更多的叛军涌上来,其中一些人穿着守军服装——是混进来的内应!
"大人小心!"李天宝突然扑过来,将叶明猛地推开。
一支冷箭"嗖"地射来,正中李天宝胸膛!他闷哼一声,却拔出短刀冲向那个放冷箭的"守军"。
两人扭打在一起,从城垛边滚落。叶明想救已经来不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两人重重摔在城下。
"天宝!"叶明心如刀绞,但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他红着眼睛,亲自操纵一架守城弩,对准叛军最密集的地方发射。
巨大的弩箭呼啸而出,一连穿透四五个人,像串糖葫芦一样将他们钉在地上。守军见状士气大振,纷纷奋勇杀敌。
战斗持续到丑时,叛军的攻势终于减弱。叶明抓住机会,组织一队精锐杀出城门,将叛军暂时击退。他亲自下城寻找李天宝,在尸体堆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厮。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