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报警,我怕……” 凌霄突然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郑队长,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和劫案有关,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今天那些人,肯定是发现我开始调查三年前的事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审讯桌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郑昌平的脸色瞬间凝重,伸手探向凌霄的额头 —— 滚烫得惊人。他立刻按下呼叫铃,转头对监控摄像头示意。医护人员冲进来的瞬间,凌霄突然抓住郑昌平的手腕:“小宇…… 小宇脖子后面,有块胎记,像只蝴蝶……” 话音未落,便瘫软在椅子上。
急救室外,郑昌平看着手里的检验报告,眉头拧成了死结。凌霄体内检测出大量镇静剂成分,而且他右耳鼓膜严重受损,听力几乎丧失。更诡异的是,医院在小宇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不属于他和凌霄的皮肤组织,dNA 比对结果显示,与三年前黄金劫案现场留下的生物证据高度吻合。
“郑队,市局来电话了。” 年轻警员匆匆跑来,“当年押运部的主管,上个月突然移民出国了。还有,我们在梧桐巷附近的监控里,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黑色面包车,车牌……” 警员咽了咽口水,“是套牌车,但行车轨迹显示,它最近三个月经常出现在凌霄家小区附近。”
郑昌平望着急救室的红灯,突然想起审讯时凌霄反复摩挲的那道桌痕。他掏出证物袋里从凌霄家搜出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里年轻的凌霄搂着妻子,旁边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是当年押运部的主管。照片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爸爸说,这个人是坏人。” 落款日期,是小宇五岁生日那天。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郑队长,孩子醒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神情,额头上还沾着细密的汗珠,“不过身体状况很不稳定,你们尽量简短询问。”
郑昌平攥着证物袋的手微微发抖,金属拉链在他掌心硌出一道红痕。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六岁的小宇像片脆弱的枯叶蜷缩在纯白的被褥间。孩子原本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苍白得近乎透明,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小宇?” 郑昌平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颗被攥得温热的水果糖,小心翼翼地剥掉糖纸,“还记得警察叔叔吗?这是你最喜欢的橘子味。”
小宇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盯着那颗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就在郑昌平以为孩子要开口时,小宇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护士冲进来调整点滴,小宇抓着郑昌平的袖口,声音轻得像片随时会飘落的羽毛:“黑、黑色面包车里的叔叔......”
“他长什么样子?” 郑昌平几乎屏住了呼吸,身体前倾,生怕漏过一个字。
“戴口罩...... 有、有疤。” 小宇的指甲深深掐进郑昌平的皮肤,监护仪的波形剧烈起伏,“他说...... 说要带我去找爸爸......”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年轻警员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郑队!交通局刚传来新线索,三个月前那辆套牌车在城西废品站出现过!监控拍到有人往车里搬运过黑色行李箱,尺寸...... 和凌霄失踪妻子的行李箱型号完全吻合。”
郑昌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凌霄家衣柜深处那个空行李箱,拉杆上还缠着几根棕色长发。审讯时,凌霄说那是妻子最喜欢的行李箱,每次出差都会带着。现在看来,这个行李箱可能藏着更可怕的秘密。
“通知技术科,立刻排查废品站方圆五公里的垃圾填埋场。” 郑昌平把水果糖轻轻塞进小宇掌心,起身时瞥见床头的小熊玩偶,那是他昨天买给小宇的。玩偶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纽扣,此刻仿佛正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
夜幕笼罩城市时,郑昌平站在城西垃圾填埋场的探照灯下,看着挖掘机不断翻搅着腐烂的垃圾。刺鼻的恶臭让人作呕,但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每一块被挖出的可疑物品。突然,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传来,技术员蹲下身,从污泥里拽出半截行李箱拉杆。
“郑队,上面有编号!” 技术员兴奋地喊道,手指在拉杆内侧摸索,“这是限量款行李箱的专属编码,和凌霄家那个行李箱的编码......”
“是同一批。” 郑昌平接过证物袋,借着灯光仔细查看。拉杆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暗红的颜色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凌霄妻子失踪前的画面,那个温柔的女人拖着这个行李箱,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陪伴她多年的行李箱,会成为她命运的转折点。
回到警局时,档案室的灯还亮着。老警员正戴着老花镜,在堆积如山的旧案卷宗里翻找。“郑队,当年押运事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