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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几人愉快的聊天之后,崔尧便随同长孙无忌登上了楼台。
恰此时,一名金吾卫打扮的力士,走到崔尧身边,悄声耳语了几句,随后崔尧便皱起了眉头。
“少年莫要多忧愁,没的长了暮气,发生何事了?”
长孙无忌随口问道。
崔尧叹道:“咱们的陛下耳根子又软了,听了几句马屁,便把异国皇帝塞到了护卫里面,大鸣大放的来刺探我大唐民代会。”
“啥?皇帝?哪个土酋这般不开眼?还敢妄称皇帝?”
“人家地盘也不算下,几乎有我大唐三道之地,说来叫皇帝也不夸张,只不过政体与我大唐不同,人家算是政教合一,在法理上比天子显得更牢靠些。”
长孙无忌思忖一番,说道:“是那昂撒教皇?”
崔尧摊摊手,眼下长安城内也就这么一个异国大佬,不过到了中秋可就不一定了,他已经收到线报,据说波斯王子、大食总督还有拜占庭的丞相差不多都已经接近大唐边境了。
除此之外,常规的朝贡邦国、部落,比如突厥、回纥、靺鞨、铁勒、室韦、契丹……这些老熟人也在路途当中。
届时长安的中秋之夜,想必会十分热闹。
随着崔尧的诉说,长孙无忌越发诧异,遂言:“拜占庭?就是《后汉书·西域传》中的大秦?大唐与这西陲远邦没什么交情吧?没听说过两国曾有使节来往啊?”
崔尧有些无奈,叹口气说道:“以前是没有,可如今……就这么有了。”
“何时的事情?老夫为何一点不知?”
“就上个月呗。”
长孙无忌扯着胡子怒斥道:“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满口胡言?西极之地至我大唐,路途何止万里?一来一回,至少也要按年计算,你还上个月?欺我年老昏聩不成?”
崔尧无奈道:“没胡说,蒸汽船您耳闻过吧?”
长孙无忌不是没有见识的人,闻言便比划着说道:“冒烟的那种怪船?不是说泉州还没定型吗?”
崔尧摇头:“朝廷的有所顾忌乃是再正当不过,某家可以理解。
可我崔氏做得是海上贸易,讲求的是一个效率,可没那么多时间研究具体该怎么定型,也不会为了一个劳什子船只的名讳争论两个月。
其实这玩意的应用早的很,早在某家攻辽之时便已经混编入某家麾下的舰队了。
如今这等蒸汽大船,海上跑的不只有多少,皆出自天机工坊船坞。
那拜占庭的丞相也并未在他邦国中老实呆着,乃是与大食总督合力与昂撒之国交战当中。
战况较为缓和,基本上两家绑在一块,还是被昂撒按在地上打。
属实是拉跨的一塌糊涂。
拜占庭大食的联军驻地在大食境内一个叫‘阿曼’的地方,毗邻天竺,离我大唐不过咫尺之遥。
上个月底,那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得知昂撒意图拉拢我大唐建立联盟之事……
本来就被按着打,若大唐-昂撒联盟当真水到渠成,就您觉得您要是拜占庭皇帝,会不会发疯?
那皇帝果不其然,立马去信还在督战的老丞相,别打了,赶紧搞外交去吧,再迟些,拜占庭的坟头都要长草了。
没看昂撒的教皇都往东边搞合纵连横那一套了吗?
怨不得最近压力变小了,原来是敌国的头子亲自出海搞外交去了。
于是,那拜占庭的宰相与大食的总督一合计,就一起来了。
乘坐的还是我大唐的商船,那可不就是一个快字吗?
至于那波斯王子,本来也不该走那么快的,实在是他乘坐的也是我大唐的商船,屁股后面跟着的商船挂着大食的使团旗帜,他能不疯吗?
于是散尽家财,拼命央求船主开快些,唯恐被大食人追上。
可那大食使团乘坐的船只没有牵星师,远跨重洋,全是蹭的前舰的尾迹。
一看前边的同行,跑那么快,那不得玩命追?
万一迷失在大洋上,可不是说笑哩。
所以,他们都能赶上我大唐的中秋庆典。”
长孙无忌越听嘴巴张的越大,这年头,小年轻的段位都这么高了吗?老夫还在这巴巴的谋求相位稳固哩。
这小子已经开始参与万里之外的三国杀了?
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拜占庭的皇帝知晓了昂撒教皇远交大唐?
他是怎么知道的?相隔万里,他凭什么?
波斯王子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那么惧怕大食使节团?
还有那四海横行无忌的大唐商船,国内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么究竟都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长孙无忌凝重的看着崔尧,内心渐起悲凉之感。
原以为是长江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