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钟的光景,众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箸。
崔尧拍拍手,自然有人收走了残羹,替换上茶水。
饮过茶,崔尧当先发难:“还敢请问,今日这一出,是哪位宗老的手笔?或者是尔等共谋此事?”
四位宗老皆是皱眉,皱眉的地方不在崔尧的先声夺人,而是着眼在称谓之上。
‘尔等’?这是何等的轻蔑!四位宗老不约而同地瞪了崔昊一眼,这老小子整日‘尔等’来,‘尔等’去,真真是亲生地孙子,活脱脱一般无礼!
崔昊心说看我作甚?又不是老夫教的,再说不就是称呼尔等吗,老子叫了一辈子了,还不许孙子接着叫?
大宗老按下不快,沉声说道:“此事,如果老夫说,我等事先一概不知,小辈你可信?”
崔尧摇头,随后轻笑道:“若说尔等不是主谋,或许我还信上几分,可若说是一概不知,哈哈,这位老前辈,晚辈只是年龄小,不是憨傻!”
大宗老捻须道:“是老夫用词不准,此事若说一概不知,却也不恰当,我等自是知道每次家主交接之时,必然会有一些风波。
即便是你爷爷继任之时,不也受过旁人刁难?若说是我等蓄意让你难堪,却也言过其实了。
老夫如此说,可还算坦诚?”
崔尧扭头看向他爷爷崔昊,崔昊面无表情,却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随即陷入了回想,老夫当年是怎么回事来着?
哦,是了,老夫年少浪荡,偷了杨广的人,被人拿住了痛脚,是才人还是美人来着?时间长了倒是忘却了。
当年许了什么好处来着?好像就是十几万贯吧,没印象了,反正不是多大事。
崔尧明了,如此说来,这四人好像没有多大恶意,不过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过总是跑不了。
大宗老见那二人眉来眼去完,便沉声说道:“小辈……老夫还是直呼尔名吧,崔尧,你今日大开杀戒,肆意屠戮同族,难道就不该有个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