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吉真嘴上言辞激烈,满是愤怒,但他的内心实则痛苦万分。毕竟,那些人再怎么糊涂,也都是自己同根同源的族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如飞蛾扑火般走向死亡,吉真怎能不生出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每一个族人的离去,都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缓缓割着,疼得刻骨铭心。他深知,部落如今已深陷绝境,而这些族人的错误抉择,更是让局势雪上加霜,可他却无力回天,这种深深的无奈与痛苦,如阴霾般笼罩着他的心头。
“哈哈哈,好一个朱高煦,好一个朱高煦啊!”听完吉真的讲述,阿哈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怆,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绝望与愤怒。“他这是铁了心要将我们女真一族赶尽杀绝啊,何其狠毒!”
此前,阿哈心底还留存着一丝幻想,期望朱高煦能对主动投降的女真部落手下留情,给族人一条生路。然而,听闻那些小部落的悲惨遭遇后,阿哈如梦初醒,这才明白朱高煦根本没有丝毫怜悯之意,所言所行绝非玩笑。这一刻,他心中仅存的希望彻底破灭。只见他紧紧扶着床板,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只能以这怒极的狂笑来宣泄满心的不甘与愤懑。
看着阿哈那仿若疯魔般的模样,吉真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浓浓的担忧之色,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焦急地劝道:“首领,您可一定要振作起来啊!要是没了您的带领,咱们女真部落可就真的彻底完了呀!”
阿哈却置若罔闻,依旧自顾自地疯狂大笑。可没笑多久,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骤然响起,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紧接着,“哇”的一口,一滩鲜血从阿哈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首领!”众人见状,齐声惊呼,心急如焚地一拥而上,围在阿哈身边查看他的状况。哈姆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慌慌张张地在房间里四处翻找毛巾和脸盆,想要帮阿哈清理血迹,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整个房间瞬间被慌乱与担忧的氛围所笼罩。
“退后!”在这混乱之际,吉真的警惕心瞬间提到了顶点,他对旁人充满了不信任,一个箭步冲到阿哈身前,张开双臂,如同一堵坚实的墙,将众人统统拦住。
其实,不仅仅是此刻,在过去阿哈昏迷的这两天里,吉真为了确保阿哈的安全,除了留下哈姆林帮忙照料外,其余负责照顾阿哈的人,全都是他信得过的心腹。
吉真心里清楚,当下局势危急,部落存亡全系于阿哈一身,只有阿哈活着,女真部落才有一线生机,才有凝聚力量的可能。然而,部落里总有那么一些目光短浅、毫无远见的小人,他们鼠目寸光,即便大敌当前,依旧妄图通过杀掉阿哈来谋取所谓的生路,仿佛只要阿哈一死,他们就能在这场浩劫中幸免于难。吉真深知这些人的存在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瘤,随时可能给部落带来致命一击,所以一刻都不敢放松对阿哈的保护。
吉真实在难以理解这群人的思维方式,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居然还想着内部争斗。但他很清楚,这类小人肯定存在。所以即便此刻他就在阿哈身旁,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像守护珍贵宝藏一般,紧紧将阿哈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众人。
“我没事,只是一时间气急攻心罢了!”阿哈微微喘息着,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伸手缓缓拉住吉真的胳膊,试图让对方不要为自己过度担忧,声音虽虚弱,却努力带着几分镇定。
吉真却丝毫没有从阿哈身边退让的意思,依旧如临大敌般,警惕地注视着众人。随后,他猛地伸手,如同一把利剑般直直朝着哈姆林一指,厉声道:“你,过来,把首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还有,今天屋子里发生的所有事,一个字都不准跟任何人透露。要是让我听到你到处乱说,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哈姆林原本就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在听到吉真这番狠话后,抖得更加厉害,端着脸盆的手险些没稳住,脸盆差点脱手砸落在地。吉真此刻的表情太过狰狞可怕,那眼神仿佛能将人活生生吞噬,让哈姆林心底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
哈姆林虽身为阿哈的女人,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不过是供人消遣的玩物,在阿哈心里的分量,远远不及吉真。所以面对吉真这般严厉的威胁,她哪敢有半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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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哈姆林忙不迭地点点头,声音小得如同蚊蚋。随后,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众人,轻手轻脚地凑到阿哈身旁,拿起毛巾,动作有些慌乱却又尽量轻柔,开始帮阿哈清理身上的血迹与伤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吉真或是弄疼了阿哈。
吉真见哈姆林如此顺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便不再过多留意她。
实际上,吉真对哈姆林是颇为信任的。毕竟在过去这两天,阿哈昏迷不醒,全靠哈姆林日夜照料。要是哈姆林心怀不轨,阿哈哪还能活到现在。
而吉真之所以要特意这般训